慢慢地，他才想起来。想起他买好了明早的机票，想起他订好的意大利餐厅，想起他以答辩的标准来准备的，向方舒楷陈述况的说辞。

    明煜刻地明白，他应当及时止损，而不是怀有这样自欺欺人的侥幸。然而他的手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说这话的应当是任何人，但不应该是他。

    如果停止在现在——他们还是可以朋友的吧？

    奇怪的是，他此刻的觉竟然更多的是麻木。失去思考的意识与能力，反而表现一异常的冷静。

    手机在这时震动了。他机械地取手机，打开消息。

    该怎么办呢？他不明白了。到时候果真见面，只能落得个两尴尬罢了。他不想一次次约，不想对方的期待一次次落空——但如果不这样，又该怎么办呢？

    “那早一休息吧。”李裕和说，“工作辛苦也不要累坏。”

    他患得患失久了，因此总疑心别人的每句话都别有用心。明煜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盯着天板，懒于去收拾明天回家要带的东西。

    他明明说过会陪伴自己，会等待自己，会给自己一个机会。他当真了。

    只要断绝对方所有的希望，就不会再有失望了。

    他的脑海是空白的，手脚是冰冷的，浑的血都不知向何去了。

    相较于痛苦，反而是讽刺首先浮现来。一令人发笑的讽刺——命运总是喜与他开玩笑。确实够好笑，在恋这一方面，谁能像他这样准地失败呢？

    方舒楷所谓“不好”，李裕和能够当作胡推脱的托词玩笑，然而他不能。他与方舒楷共享着这一个秘密，他无法不认为，方舒楷的话其实是意有所指。

    “……谢谢。”

一份力，劳心劳力费了那么大工夫，得意于找到了一支潜力，奈何账握在儿手里，自己再推荐，本人不买有什么用呢！

    从某意义上来讲，命运对他也还算是仁慈。在一切搞砸之前警醒他，好叫他悬崖勒，不至于自取其辱。

    方舒楷亲说，我不可能喜他的。方舒楷亲说，没戏。

    难以收场的荒唐。

    ［登阁梦忆：你明天最好表现得很激动！！对了，刚刚为了你拒掉一个相亲，都秃了，快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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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明煜笑了一，“谢谢李总关心。”

    距离愚人节还有半年，这是什么新

    ［L：我们分手吧。］

    门外，明煜僵直地立着。

    明煜抬起手看了一手表，九二十八分。里面的通话结束了，他应该等待，然后敲门。

    正文 第30章

    九三十分。他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李裕和扬声说来。他们聊了聊工作的事，然后各怀心思地敷衍着。李裕和原本准备的话都没得说了，又看明煜脸发白，关切：“明经理不舒服吗？”

    一觉醒来，正准备充满希望地开始新一天的方舒楷看到了这条消息。他愣了很久，起先以为自己还在梦，了半天睛才确认屏幕上白底黑字，写的是这五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