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玉半昏在了程昱的怀中。

    藏在衣之中的手机安静地躺着，只有半暗的屏幕仍在昭示这通通话仍未结束，在等待着手机主人的主动挂断。

    程昱着气将自沈嘉玉退，自丢了一地的衣服中找到那个被他藏起来的手机，拿在手里，凉凉地勾了勾。

    自听筒中，传了程谦冷淡而肯定的声音：“程昱，你别我。”

    “哪儿敢啊，谁……那都不敢您呐。您说是吧，程总？”程昱低哼了一声，“你还记得几年前你和我说过什么吗？既然都舍得手送去了，那还要回去什么，程总也不嫌弃丢份儿啊？”

    “跟你没关系。”程谦冷冰冰说。

    “那你敢告诉他吗？”程昱视线微转，投到一旁闭蹙着眉的沈嘉玉上，“跟他说你几年前为什么的国？一夜之间消失，连消息都没留？你敢吗？”他顿了一顿，用充满胜券在握的笑容接着，“程谦，你不敢。”

    电话的另一端，只余沉默。

    程昱短促地笑了一声，：“挂了啊。”

    “等一等。”对方却忽地制止了他，“程昱，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敢说？”

    程昱惊奇地挑了挑眉，随后低笑：“程谦，你要是敢说，你至于如今沦落到这地步？还和我抢——”他声音骤低，“……你看，你到现在都没敢说来。”

    “程昱……”

    程昱轻笑一声，仿佛能想到电话那端的人拧起来的眉，便促狭地了个哨，直接将电话挂断，滋滋地将手机握在手心，对着蜷在角落里、半梦不醒的人拍了张照片。

    沈嘉玉睫微颤，呼微弱地睁开了睛。他恍惚地注视着程昱，过了许久，方才重新聚拢的眸光，低低地问：“……有人打电话了吗？”

    “有，是我哥。”程昱面不改地将手机递给他，“问你怎么样，被我给挂了。我觉得你应该不太想看见他，更不想理他。”

    沈嘉玉沉默地看了一阵儿被递到面前的手机，低低“嗯”了一声，低去捡被丢了一地的衣服。他从的袋中拿了一张手帕纸，咬着将间溢来的白浊匆匆了，蹙了眉，将穿好，哑着嗓对程昱：“……把你外给我。”

    程昱赶把丢到一旁的外递给他。

    沈嘉玉一言不发地接过来，披到上。宽大的休闲服遮住了自他后颈的斑斑红痕，将前柔松松罩起。他自椅上站起来，将到椅椅面的又一净了，将那些纸巾挨个丢了垃圾桶里，这才将那衣服的拉链一直拉到脖颈，伸手去开更衣室反锁上的门。

    程昱跟在他后，落了约莫两步的距离，不不慢地走着，抿着低低地笑。沈嘉玉在前面走了一阵，听他闷闷地在后面笑，过了半晌，心不平气不顺地扭去看他，压着眉问：“……有什么好笑的。”

    程昱咳了两声，止住笑容，里仿佛发着光，亮亮地看着他，低声笑：“学，你知不知这样从后面看你……”他飞快地瞄了一休闲服几乎拉到沈嘉玉的衣摆，故作正经，“特别——特别像写了我名字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东西。”

    沈嘉玉愣了愣，脸上骤地一燥，脸上浮上一层薄红。他微微拧了眉，抿着冷冰冰地：“……你又发什么神经。”

    “没发神经。”程昱勾勾，“怪我，偶像剧看多了。”

    沈嘉玉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