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玉动作滞了一滞，抬看他：“……这是威胁吗？”

    “我后悔了。”

    话筒的另一端，瞬间爆发哄堂大笑来。诸如“程昱你这翻车了吧”“活该啊”“真丢人”的嘲笑远远飘来，杂在那笑声之中，显得异常得讽刺。

    “所以呢，学就应该听我的。”程昱低声笑，“赶把他拉黑了，直截了当地让他走开，以后再也——”

    这一次，他又选了几个看上去就不会太有趣的游戏世界。

    那……程谦是怎么给他打的电话？

    “对啊。”程昱理直气壮地，“不过既然学会打电话给我，那肯定是没忍心拒绝他。但他现在一定还是只会跟你重复‘我不能告诉你’，对吧？所以学有没有后悔？后悔没有直截了当地让他？”

    “不是。”程谦否认。

    沈嘉玉没搭话。

    程谦当然不可能给他打电话，因为那通电话永远都不可能接通。

    那电话响了三声，很快便被对方接通了。话筒的另一端响起程昱笑嘻嘻的声音：“这么晚了，学找我有什么事？还是说终于愿意想我了，肯让我千里送过去给学床啊？”

    程昱骤地就消了音。

    沈嘉玉没有再理他，只将衣领稍稍拉了些，将颈间错的红痕微微遮住，低着扭从他旁绕开，往住慢慢走去。沈嘉玉将通讯录开，找到程昱的名字，把电话拨了过去。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为了我好吗？”

    他回到家，坐在桌前，尽力沉心写了一阵儿的东西，最后还是心浮气躁地关了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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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嘉玉又重新躺了游戏仓里。

    “哎，学，等等——”

    “那这件事，就算扯平了。”沈嘉玉冷淡，“学，请让一让，我现在需要回家。”

    “……”程谦沉默了一会儿，才，“……我不能告诉你。”

    “嗯。”程谦。

    程谦的车一直远远地跟在他的后，沈嘉玉没有他，甚至疲惫于回去瞧一程谦。他只觉得异常心累，迫切地需要隔绝掉这场过于混的关系。

    “那一次，学换个理由吧。”沈嘉玉笑了一声，“这个理由，有劣质。”

    “……等什么？”沈嘉玉仰起脸来看程谦，“还是学终于觉得自己四留很招人厌了？觉得应该向我解释一几年前的……”他说到这里，骤地又住了嘴，后悔地咬死了，没有再将后面的话继续去。

    沈嘉玉了手机，低低笑了笑：“你们俩兄弟，还真不愧为兄弟。耍起人玩儿来的时候，真的是一一的，让人防不胜防。”

    “……你也一样。”沈嘉玉着手机，一字字地跟他说，“我现在很后悔，没有直截了当地让你也一起开。”

    沈嘉玉平静地听完那些笑声，在程昱缓过来之前，冷静地：“不见。”

    程谦滞住，意识想拦他：“等一等……”

    “……我说了，你再骗我一次，我们就完了。”沈嘉玉了一气，颤着声音，“程昱，你以后都别再来找我了，我不想看见你。”

    逃避是有瘾的。逃了一次，就会想逃第二次。

    程谦主动先了车，给他让了位置，低着看他弯自车里走。最后，轻轻说了一声：“……我想囚禁你。”

    这一回，程谦没拦他。

    他本来已经决定好了，要远离这个东西的控制。但是事实是，如今他又决定跑游戏里，试图靠虚拟世界来逃避现实。

了黑名单。

    程昱僵了僵，声音中笑意渐渐散了。他在电话的另一边沉默了一阵，才说：“你说的是给我哥打的那通电话吗？”

    “你看，学，你又没有拒绝他。”程昱叹了气，“我帮你争取过机会了啊，学。可是你看我哥，他到现在都还在骗你，不肯跟你说实话呢。可我却是为了你啊。要是今天学能抓好机会，从今以后，你都不用再看见他了。”

    第一个，是被归类在乡村艳容中的故事，拥有一个非常俗的开与设定——家中一贫如洗的沈父，为了一袋米，将相漂

    沈嘉玉啪地挂了电话，将手机关了机，丢袋里，独自一人走回了家。

    “你不是一直想摆脱他吗？所以我打了那通电话。”程昱，“我哥是什么人，学，我比你清楚。他去找你了对不对？所以你拒绝他了吗？让他永远了吗？”

    “……”

    他不知自己究竟还要逃避多少回。

    他颤抖着将手机从衣兜里翻来，开通话记录，果真独独少了午的那通通话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