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该让他也有知权。他选择稀释一分事实。

    “是最近才加重的，以前没这样。一直都在思考怎么向你开，但我不想打扰到你拍戏，让你分心。”

    滴不漏的回答。杨鸥想，简直无可指摘。这倒衬得他不细致，甚至薄。

    “我很不值得信任？让你很没有安全吗？”杨鸥忽然问。

    “怎么会......”邢望海怔了一，他看向杨鸥，也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疚，底竟攒一圈光，“鸥哥，你不要这样想，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可能想得比较多吧，所以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杨鸥颓然笑了一，很难看，“我自诩你的人，自以为是地想对你好，却连你在遭受病痛折磨都不知，你说我是不是像个天大的笑话？”

    说完，他还“哈”了一声，意思是，多可笑，可笑到自嘲的地步。

    邢望海望着这样的杨鸥，心里一阵难受，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还是当年的小孩，战战兢兢、力臻完，不敢松懈，不愿袒任何弱，用错误的方式在苛求自我，有意在杨鸥面前遮住真实的自己。

    他可能宁愿杨鸥将他当虚幻来，也不愿他看见自己丑陋、难堪的一面。

    他不忍心摧毁杨鸥中幸福的憧憬。

    杨鸥叹了气，“我真笨，比猪还笨。”

    “鸥哥......”

    杨鸥又笑起来，瞧不起自己似的，“看，你都不知该怎么反驳了吧。”

    “不是这样的......”

    “什么病？”杨鸥终于问。

    “就......”邢望海一时语，他自己都没办法说清楚，但他知一，这是不治之症，“你听说过尼尔综合症吗？ ”

    杨鸥摇摇。

    “我得的病和这症很像，但又不完全一样，难以明确病因，得病原因和素质也无关，”邢望海无奈扯了扯嘴角，“刚开始发病时就觉得哪里都在晃，耳朵里一直轰鸣，还以地震了。之前拍戏，你见过一次我发病的模样，那个时候，我也以为是暂时的......后来一变得频繁，但还能靠药压去，发病的话，睡也睡不着，时刻都在眩耳鸣，呼不上来，每次疼痛一上来，就会想，为什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