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仍是十分着她，殿之后，亲手为她解凤冠，问她可有不适。颜初静倒也没跟他客气，直言凤冠太重。

    皇帝穿日月山纹衮服，外着星辰金龙纹玄大裘，上所之冕前后各有十二旒，其重同样不轻，但他早已习以为常，听她如此抱怨，便赔笑：“礼不可废，只不过妃怀龙裔，倒能免去九九大拜，只须随朕拜过元天仙君即可。”

    颜初静之前听连尊提过太元宗的创始人元天真人乃是仙界七十二大仙君之一，南陵国既得太元宗的扶持，那么祭拜元天仙君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她对此君并无多大敬意，只是想着他修为胜自己百倍，拜一拜他，也不算丢人。

    落座后，女芝先为贵妃盛了碗枣豆汤。

    颜初静近来被皇帝的娘念辛夫人督促着吃了不少补品。其实以她如今的质，凡间的大补之对她已然起不了什么作用，哪怕御厨的手艺再妙，吃多了也会腻味。见侍们端上的尽是清淡味的斋，胃总算好了些许。

    皇帝与她共膳多回，熟知她吃什么，席间不时亲自为她夹一些丝燕菜或象牙雪笋什么的，其无微不至之态，羡煞旁边一侍。可惜颜初静心如止，不为所动。

    午膳毕，两人并坐于榻。

    颜初静借机问起乾弓坤箭：“臣妾阅史之时，尝见前人有言，非千石之力者不能拉满乾弓，当真否？”

    皇帝呵呵低笑：“野史不可信。”

    女执壶往玉盏里添茶，茶香幽淡，盏底沉淀的碎红皆是冬梅之末。皇帝轻啜两，微仰，语气自得：“神有灵，择天为主，朕以龙气养之。他日妃诞太，朕便将此神传与他，让他成为千古不败的明君！”

    颜初静斜倚扬绣锦榻枕，角盈着一抹懒浅笑：“既然书中所载有假，那神究竟是何模样呢？”

    “妃想看？”皇帝伸手勾她颌，享受指间的柔腻。

    小不忍则大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