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很冷，无力地耷在泥地上，杨清抓住他的手，后悔不已：“你要我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你别扔我，好不好？”

    事发地在医院大门，救护员很快赶到，突破围观人群，扛着担架：“让开，让开！”也推开跪在地上的杨清，“别妨碍急救。”

    林知律全搐，上半弹起来，随即猛地落。

    铃声响了好久依然不停，在一旁瑟瑟发抖的肇事司机终于忍不住了，小心地碰了碰杨清，“你的手机响了。”

    涌起令人昏昏睡的冰冷，他有预，自己的况糟糕了。如果能跟杨清并肩共同退，冒险也无所谓，可如果只剩他一个人，林知律宁愿他不这个世界将会发生什么，挑最安全最不用担心的路走吧，不回来，他能好好活着。

    “……自私，别其他人……只要，只要你，好好活着。”

    隔着十多米的距离，杨清看着，路对面一辆汽车陡然加速，几乎起步就冲了上去，一将正在向自己走来的林知律撞去。

    杨清心脏停住了，他忽然再听不见其他的声音，直冲到事发地，只见地面一血迹渗，人以一个畸形的姿势匍匐地上。他跑过去，临到地儿一跪了来，鲜血从林知律的嘴角，他记得人吐血很危险，通常因为脏破裂发生血，不能轻易移动。杨清束手无策，不敢碰他，泪却忍不住了来。

    有人把杨清拉开，灵魂仿佛被掏空一般，一拉整个人就垮了，目光空。这时边响起一段纯音乐铃声，他无动于衷。

    林知律半睁睛，他的侧脸压在泥地上，视线看见杨清俯近，对他艰难地笑了一笑，血从嘴角得更多，“你记得……”

    杨清没有听清，他抬起胳膊胡去泪，让自己看林知律看得更清楚些，趴到地上，耳朵贴近林知律的，“你想说什么，告诉我。”

    “第一次除颤……”

    他呼一气，几乎难以察觉地动了动嘴角，仿佛已经安心，手便垂了去。

    砰的一，可怕的撞击声，听得人骨悚然，人被车撞翻，飞到三米远摔在地上。过了一阵，才听见尖锐的刹车声，车在地面留一十数米的胎印。

    杨清怔住。

    “……答应我。”

    杨清毫不犹豫摇，他怎么能这么？

    这时肇事司机也车跑过来了，他脸苍白，不可置信地喃喃：“我只是碰了碰油门，不可能这么快的，车忽然冲上去，刹都刹不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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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停车场发的车缓缓驶往路，趁着空隙，林知律跨步人行。

    林知律听见他的话，眉皱起，一滴泪从角到鼻梁落地上，想说话也说不清了。

    杨清回过神来，果然是自己的手机在响，是一个拨来电。

    救护员即时检查林知律的生命征，瞳散大，脉搏停顿，已经不能外伤和骨折，将他的翻过来，动用心脏除颤，电极板放上位置起搏。

    血噎在咙无法发声清晰，林知律也越来越虚弱了，他本来想说的另有其他，看着杨清慌难过的模样，心中一念动起，借剩的力气告诉他：“你回去之后……不要……不要再回来，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