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鱼鱼飞快大，肤不红了，五官不皱了，一双乌黑清澈的大睛和蒋明宇如一辙。他天生是个小话唠，还不会说话，已经很通过发声音引大人们的注意，和他讲话，他会啊啊的回，好像真能听懂似的。

    蒋明宇总能发现他新的丑，还要指给纪桃看：“脸好。”其实是发了胖，嘴挤在两坨中间，着。

    “胖，再大就退了。”

    “真，。”蒋明宇莫名其妙地笑起来。

    “你不能说好的？”纪桃坐来，用手指梳理着蒋鱼鱼糟糟蓬满一脑袋的胎。

    “爆炸。”蒋明宇又说。

    怕应对不过来，他们请了育儿嫂，仍觉得不轻松。今天保姆请假，两个人一起带，慌得手忙脚，蒋明宇还被滋了一。一上午过去，总算让蒋鱼鱼闭上睛睡了觉。

    他才一丁大，就会认人了，不要蒋明宇抱，每次纪桃趁他打盹，要把他递给蒋明宇，哪怕动作再轻他都会醒，乌油油的珠轱辘一转，敞开大嗓门就开始嚎，十足敷衍，单纯表明抗拒的态度，泪都不。

    纪桃手臂酸疼，耳朵里嗡嗡作响，疲惫地和蒋明宇商量：“要不让他跟咱们睡几周？等个月我去上班，怕会更陌生。”蒋鱼鱼从生起晚上就是由育儿嫂照看。

    蒋明宇沉默又可怜地和他对视，像只怕被主人抛弃的小动。

    “算了。”纪桃认输。

    蒋鱼鱼睡着时还是乖的，连呼都几不可闻，有时会在梦里笑，挤得睛弯弯，脸嘟着，可得像有力一般，让纪桃轻易原谅他那些毫无理的吵闹和哭号。

    终于有了片刻的休息时间，蒋明宇又来没话找话：“听不见他呼了。”

    纪桃忍无可忍，瞪着他：“你怎么还不去上班？”

    蒋鱼鱼一直安分到晚上，他喝了还没吃饱，瘪着嘴要哭不哭，纪桃又给他冲了米粉，开开心心吃光了，刚躺上婴儿床，突然嘴一张，一浑浊的泉似的涌了来，房间里接着响起撕心裂肺的哭声。

    “蒋明宇！”纪桃慌了神，应对不及，腥气发酸的呕吐浇了他满手，他无法不觉得反胃，屏住呼，嫌恶地扭开不去看，拿起纸巾机械地一着蒋鱼鱼狼藉一片的脸。

    蒋明宇总算来了，纪桃喊完他就好了多一个人添的准备，不抱希望地指挥他去把地上蒋鱼鱼吐的东西掉。

    “我来，你去换衣服。”蒋明宇抱起鱼鱼，让他靠在肩上，单手托在怀里，另一手轻拍着他的后背。

    蒋鱼鱼咳嗽着，又吐了几小，全溅在了蒋明宇上。

    “刚刚停了，怎么又开始？”小婴儿真的太难琢磨，纪桃愣愣看着蒋鱼鱼涨红的脸，担忧与不耐烦两绪在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