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我儿的房里吧。我收拾得净，你们住。”她帮不上忙，只得举着灯，引着她们屋。

    屋破败残旧，土墙上的垒土都斑驳了来，可好歹是个有屋檐的地方，屋檐之还有床。薛挽香很知足。

    安顿好苏哲，她已累到脱力，坐在床榻边了几气，才就着窗外的月光仔细看昏睡中的苏哲。

    依旧是清朗的眉目，依旧是微翘的薄，只是她的脸上毫无血，她的手脚越发冰凉。薛挽香狠狠的闭一闭，再睁开时明亮如星。她终于将她带回到有人烟的地方，她一定能救她回来的，就像许许多多次，她毫不迟疑的救了自己一样。

    老妪烧了，泡一碗粝的米糊，还有一碗气腾腾的姜汤。薛挽香了谢，接过来勺着用了一勺，又放在一旁，摸过苏哲腰间的荷包找银，才想起来包袱和行礼全都在船上被劫走了，幸而苏哲的荷包里还有些零散的银。

    老妪推着她的手持不收，薛挽香将银往她手里，她拍拍她手背，无牙的嘴嗫嚅：“留着给这孩治病吧。”目光转到苏哲上，声音顿了顿，再开时带了愁苦的哭腔：“我儿，走了二十来年了，也是这般大的时候，一场风寒，足足烧了三日，睛都烧红了，第四日上，人说没就没了……”

    薛挽香听得背脊发凉，她着手里的碎银，声音止不住的发抖：“老人家，这村里哪里有大夫？我……”

    老妪摇摇，“我们村太小了，没有大夫。”

    薛挽香一惊站了起来。

    老妪安：“邻村有的，你别急。明天一早我教你去。”

    “我现在就去。”薛挽香急：“劳烦您帮我照顾一，我……我尽快赶回来。”

    老妪：“现在太晚，你一个年轻女人家，路不识路人不识人，怎么走得到呢？何况就是你去了，大夫也必定不肯来的。你听话，用了这碗饭，虽然糙些，可你吃了明天才有力气走路。”她说着拍拍她手背，又望了苏哲一，转去了。

    薛挽香愣愣的抱着老妪给她的瓷碗，低看到一地细碎的月光，夜已了。

    老妪在厨房烧了一桶，薛挽香提过来，先给苏哲净了肩膀和腰上的伤周围，再了手脸，最后，才用余的打理自己。

    将一双脚泡盆里时，她疼得暗暗咬牙，仔细一看，才察觉脚上不知何时已起了一溜泡，红红，侵着，疼痛而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