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又饮了一杯。旁边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已经等得不耐，酸溜溜的：“卿卿姑娘，你这左一杯右一杯的，我们还等着你琵琶一曲动四方呢！”

    柳卿卿妩媚一笑，放酒盏时袖有意无意的拂过苏哲的侧脸，也不辩驳，等随行的丫取了琵琶，摆了低几，扶着曲颈调个音，左手住琴弦，右手五指拨过琴面，一瞬间冰泉冷涩如金戈铁，苍苍茫茫扑面而来。

    直到曲声收关回落，众人还是有些回不了神，柳卿卿见得多了，素指翻飞，在音“铮”的弹了一，满座才响起拍案叫绝的声音。

    柳卿卿将琵琶递给小丫，接过先前的小酒盏又坐回苏哲边，“方才的曲，公可喜？”

    苏哲：“喜。力山兮气盖世，姑娘适才弹的，是《霸王卸甲》。”

    柳卿卿中一亮，喜：“你当真懂得。”说着亲手执壶，为她斟了满满一杯。

    苏哲脸，谦虚：“不敢。在家中曾听师父和师母谈论过这曲。难得姑娘年纪轻轻，竟弹如此气势，小生佩服。”

    先前发话的少年此时又不乐意了，嚷嚷：“卿卿姑娘，你怎么只顾着和苏哥哥说话，也和我们说说嘛。你往常不是最擅弹文曲，上回的《夕箫鼓》我听着就极好。今日怎的弹起武曲来了？”

    柳卿卿不好得罪客人，只得一桌都敬了一杯，谈谈笑笑，到底没回答前边的话。

    再坐一会，老鸨来请，说是三楼有贵客，指明了请她弹一曲。柳卿卿无法，回一句片刻即往。手若兰托着酒盏，依旧挨着苏哲：“我要走了，这最后一杯，敬你可好？”

    舞风楼的酒酿得醇而陈，苏哲极少饮这般多，不知不觉已有七八分醉意，还勉撑着不能倒。柳卿卿在桌捉住她的手，她便挨了过来，迷瞪着睛抵在了柳卿卿的肩上。

    “好香啊。”她喃喃：“挽香，你今日用的什么香饼儿？我喜。”

    第29章?醉

    月朗朗星光明亮，照着客栈门前不住焦急张望的窈窕影。巷渐墨,?如重彩泼染,?薛挽香眉蹙着,?在月光踱了几步，里是显而易见的着急。

    苏哲从来没有在未告知一声的况夜不归,?定是了什么事了。

    将近亥时时,?薛挽香唤住店小二问了市集的路，店小二收过苏哲好几回打赏，倒是诚恳回：“这时辰了，市集定是关门闭了的，夫人不若在店里稍待，也省得苏公回来见不着人又急着去找您。”说着还心的沏了一盅茶，放到她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