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掉。”

    易老师问：“海同学现在找到天命了吗？”

    “不知，但我坐在这里，能再见到老师，能与老师告别，这就值得了。”海纱。

    易老师的退休表彰会，就在昆西召开。

    那时，易老师的，已经整个都恢复了蜥蜴的模样。

    他捧着鲜，上着光荣退休的绶带，浑浊橙的竖瞳双不泪，吐字也糊不清。

    但他仍然持着念完了写满四页的言。

    之后，他与众人挥手作别，也告别了特批的几个知的人类朋友，坐上接他回妖属地的专车。

    海纱收藏了他写的言，等到易老师离开，才跑到厕所，关上门，了通泪。

    洗了把脸，门，见狐狸睁着睛，等在门。

    “有事吗？”

    狐狸摇摇：“我是担心你。”

    “又没事……”海纱，“稍微有些伤，因为易老师教过我。”

    “他的教师，得合格吗？”

    “嗯，学为人师，行为世范。”海纱。

    “那就没什么悲伤了。”

    “妖……维持不住人形后，会慢慢退化回妖形。”海纱，“这是件很残忍的事，习惯了直立行走，习惯了人类生活，回到妖属地，再次回归妖形态时，很多都会抑郁，最终郁郁去世。”

    “我知。”夷光。

    “妖为什么想要成为人？”

    “并非是想要成为人，而是得到了天地恩惠，有了智慧，有了心后，就自然而然的成了人。”夷光说。

    海纱仰着，目光放远：“在人间讨生活的大家没什么不同，生老病死也都躲不开，可终究还是不同。”

    她为妖剥离人类份，以妖形离去而悲伤。

    妖也为她为人类，终会老去死亡而悲伤。

    “我若死了……”海纱忽然问夷光，“你会怎么办？会哭吗？”

    “不知。”夷光的尾凝住不动了。

    好久之后，他说：“但会在我活着的每一天，都记得你。”

    “这算约定吗？”海纱问。

    狐狸的尾，捧住了海纱的脸，他的目光异常认真，郑重：“是，这是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