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八尾狐妖。”

    “有什么区别？还不都是你！”海纱语气中有了撒的觉。

    “龙脉给了我两个选择。”夷光说，“想起之前的所有事，回归最初的自己，一个纯粹的妖。还是抛去和你相识之前的所有记忆，夷光。我把它给海医生来选。”

    “自己选！”海纱无比清醒，“你自己的命，自己来选。”

    “海医生……”夷光柔柔弱弱，“若是我选了想起所有，我可能……就会像从前那样，浪迹天涯，谁也束缚不住我，到时候，我在外面受伤了，作死了，海医生也就活不成了。”

    他垂：“说到底，我能在启明落脚，此后千年时间未离开过启明，隐姓埋名，也只是为了龙脉。现在龙脉解放了我，赠我完尾，若我记起曾经，可能就只是个妖了。”

    海纱：“我选第一个。”

    夷光：“你傻吗姑娘？”

    他多番暗示，就是让她选第二条。他愿意夷光，什么都不知，只知陪着海纱，就把这医院当家。

    “我不傻，所以我选第一。”海纱说，“夷光，你就是妖。我不愿你为了谁，懵懂的去人，你是妖，你想起了自己的曾经，重新回真正的自己，到那时，我会亲问你，愿不愿意为了我，留在这里，留在这个没多少人喜的小地方，留在我边，像人那样，和我共同生活在一起。”

    “我不要你被迫选择。”海纱说，“我要听你真正的答案。所以，你来决定吧，夷光。”

    夷光闭上了睛。

    “海纱。”他声音轻柔，“那就赌一把吧。”

    他回应了龙脉，选择记起全。

    全，实在太多了。

    浩瀚记忆淹没了他的意识，夷光慢慢的记起，一看遍自己的那段人生。

    海纱，只是他这段记忆中的短短几瞬，但他已经不担心自己会选错了。

    他的生命，一大段的时间，已浸在这人间烟火中，替人类喜忧愁，无时无刻不在验着恨。

    海纱虽然晚，相识时间又短暂，可这短短的几个瞬间，却异常重要又夺目。

    他积攒了千年的，在年轻的海纱上，得到了依托。仿佛积攒着生机的，漂泊后，终于寻找到了能够扎生的土地。

    她就是龙脉给他的一线缘，龙脉让他看到，又由自己亲手续上。

    回到过去因，而后静静等待。

    等待着他劫难结束，她就在未来与他重逢。

    亲手因，亲手摘果。

    他就算拿回了全记忆，回到八尾狐妖，他也不会再放任不羁，四海漂泊。

    夷光睁开，欣一笑。

    三天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