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她一起巡房，走到三楼，夷光忽然停，抬看去。

    海纱：“在看什么？”

    好久之后，夷光说：“那个老人去世了。”

    海纱：“嗯？”

    夷光说：“魂魄散了，走了。”

    他觉到了。

    五楼的急铃响了起来，很快，就被人关掉了。

    海纱到时，护士从病房来。

    海纱神问护士，护士摇了摇，小声：“嗯，走了。”

    海纱向门望去，张翼坐在床尾的小板凳上，双手撑着额，一动不动，寂静无声。

    好久之后，张翼找到海纱，磕磕绊绊说了遗理的事。

    “手续很复杂，综合办那边需要先来接洽，之后再给人类那边的有关门理。”海纱抬起，关心，“你还好吧？”

    张翼胡了。

    “我还好，我心里有准备的……我有准备。”他重复着，之后，毫无征兆的，大哭了起来。

    哭声和人，没什么不同。

    从嚎啕，到只有悲痛的表，听不到哭声。

    “为什么，为什么要有离别，为什么会有生老病死，为什么没有永恒，为什么没有呢？！”

    “我受不了，我受不了……”

    “她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这么走了……”

    “明明说好了，明明约定了，要一辈跟我在一起，不分开的……”

    他哭了一整晚，又枯坐了几个钟，等到综合办来人，拿来一大堆的文件让他签署时，张翼又哭了起来。

    “……她喜写诗，写过好多好多……”他握着笔，无无尾的说着他妻的往事。

    “她喜小动，我们养过好多，什么都养过，猫，狗，金鱼，乌，鸟……”

    忽然，他声音剧烈颤抖了起来，仿佛要从咙里血一样，抖着嘴，无声哭了会儿，说：“她很喜孩，她说过她想生三个孩……她喜孩……我却没能给她孩！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她这些愿望，本应该实现的……”

    “蓉蓉，辈不要喜我……”他抓着前的衣服，痛哭，“别喜我了……”

    可最终，他又哽咽着说：“不……不，不要忘了我，还和我在一起好不好，好不好啊……”

    “不要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