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酒微微有些不稳，洒了几滴来，雁黎不动声地将它逝去：“凡事过犹不及，饮多了终究是伤的。”

    “敖晟，我若说我不愿意呢？”雁黎低首，酒杯轻轻磕在桌面上，发一脆响，如投石了潭一般。

    人如隔云端，雁黎就坐在自己面前，远得像在天边。

    敖晟越说越像在嘟囔。

    “阿黎，我只问你一句话，抛去旁人外事，只看你面前的我，只是我此此人，你敢说，你半都不在意么？”敖晟微微倾，醉越发迷离，也越发迷人。

    敖晟先是定定地看着雁黎，随后又看了酒杯：“可我至少知，不是我喝的酒，我是绝不会的。”

    杯中的酒摇摇晃晃，像是海浪拍打，迷幻了人。雁黎慢慢回了手：“敖晟，你我终究是没有结果的，你当我是为了天纪也罢，是为了人言也罢，是为了纲常也罢，我都不会的。”

    雁黎的神忽明忽暗，声音喑哑：“既如此，又何必虚伪地说由我抉择？”

    雁黎伸手将倒的酒瓶扶正，伸指他的额：“你太荒唐了。”

    敖晟的心大约也像那颗在里的石，看似浮浮沉沉，其实一味地往掉。

    “如何使不得！”

    似乎还能听见，雁黎低低的一声叹息。

    敖晟的嗓像是吞了一针：“你骗人。”他顿了顿又说：“你真如你所说的那般在意，又为何要在人间心，救颛余？那是因为你也觉得他无错，你待别人都那么宽容，为什么偏偏待我，待自己那般苛刻？”

 要酒喝的雁黎，敖晟诚然是一回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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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一把抓住雁黎的手：“你不愿意，我也不会放手。”

    酒香浸染的雁黎，看着似风似雨，如烟如雾，万丈银装素裹里浮上红烟罗般。

    了厅堂珊瑚园，玉石桌上已经备好了佳酿，海底虽无月光可以酒，可珍珠夜明的光亮依旧能对影成三人。

    “你说，”敖晟扶着雁黎的后脑，额贴上雁黎的额，低，“你在意我么？浮生，你说的那些，都不是阻碍，唯独你自己的心意，才是最要的……”

    雁黎先拿起酒壶斟了两杯：“听说你酒量很好。”

    “那是人间，那是凡人……怎可相提并论…”

    “我并未言，是阿黎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让你选择主动留在我边，若是你不愿意这样，那就换成我留在你边。”敖晟笑得像个无赖。

    四目相对，总有些微微的怒气和苍凉。

    敖晟一饮而尽：“我想它好的时候，它便很好。”

    “我要你亲说，你在意，还是……不在意……

    敖晟脆弃了酒杯，对着壶嘴而，然后惬意地一抹嘴：“毋宁饮鸩止渴，决不受涸之苦。”

    今日的酒是怎么了，竟然让他也觉得易醉。

    雁黎被那真挚的目光灼到：“我……”

    雁黎只是先闻了闻酒香：“所以，没人知你究竟是醉是醒，或许，连你自己也不知，你是醉了还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