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一指，了敖晟的额：“你今日也说起惆怅之言了，倒不像往日的你。”

    “千万年都过去了，要能开早便开了，只怕早已烂透在淤泥里，抑或是再也没有破土的机会了，”敖晟微不可闻地叹了气，最后竟有意味，“可知这世间的事，有时候，过了便是过了。”

    “这是你去年养的？”敖晟晃了晃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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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是听见脚步声，雁黎从屋里走来，一白银边裳，发系成一束，指间拈着一晒的莲，手指纤细腻，胜过三分，好得令人心神漾。

    了浪淘沙，果真如所说的，变了不少样，房间的布置一如原来，只是换了些地方，小院里摆了些素瓷的缸，缸边上错落有致地摆着不少绿植仙草，多是生的，缸底铺着一层淤泥，看得见埋了去。

    雁黎微微，转往屋里走：“你大约看惯了瑶池的，这个便不得了。”

    敖晟闻言，不由一怔。这浪淘沙里的摆设从至尾都依着滕六的风格，简单的很，但凡是不需要的件都不会多余的摆放，而雁黎只净便是了，不理会好与不好，今日听这气，竟是装潢起来了不成？那可真是有闲。

    “殿？”一个笑着问，“殿怎么站着不去？今日天君可忙活着呢，殿里这会儿可大变样，殿快去瞧瞧吧。”

    想到雁黎近日的贴，他心里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

    如此一说，雁黎倒是也想起来了，他一面泡着莲茶一面：“倒也不一定，瑶池里，不是说还埋着昔年女娲留的一颗莲？这也是女娲娘娘留的唯一一件念想了。”

    “嗯，”敖晟迈步去，一手拿过他手里的，在鼻尖一嗅，气味淡淡的，甚是好闻，“险些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谁也不知，这破咒之术究竟是成还是不能成，若是败了，那你我便是过一日少一日，如此算来，真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的好。我私心想想，若是终究要一

    “什么？”

    “这是滕六池里的莲，若是太久不照料，怕来年开不来好，东海的比天上好，索借你的地方养一养。”

    “回来了？”

  回到龙的时候，敖晟站在浪淘沙的几个字前，站了很久，不知在想些什么。

    敖晟先是一言不发，只定定地看着雁黎，然后伸手将他揽过来，放在自己怀里，：“只是我今日去奈何桥，突然有些罢了。”

    倒茶的手一顿，雁黎停了动作。

    在共工的上古记忆里，见得最多的便是莲。

    自古以来皆知，女娲的莲是世间最好的，只是上古浩劫之后，再也没人能那么一副丹心妙手，得芙蕖飘香了。

    “瑶池的再好，也比不上昔年女娲的手笔，可惜了，如今之人是再没福了。”敖晟寻了个位置坐，忍不住回忆起来。

    其实敖晟里哪里还记得瑶池里开的都是什么草草，兴许问他在瑶池边上过舞的仙女有几个他还记得牢些，不过说起莲来，他倒还真能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