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走路的工夫，闻衡迅速地抬扫了一两边的牢房，第一看过去心神剧震，吓得差没把桶扔去。

    他徐徐：“好教诸位知晓，在绝无害人之意，只是请各位在此暂留一段时间、给自己的师门写几封信罢了，这难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各位何必要一副苦大仇、准备慷慨赴死的模样呢？”

    九大人在通中间停来，示意二人打开桶盖，让粥的米香飘散来，和善地：“诸位已经一整天米未了，不如来喝碗粥罢。”

趋地跟在九大人后，穿过三层铁门、重重守卫，来到了始月狱的牢房。

    冷笑像毒蛇一样缓缓地爬上耳际，九大人用剑拍了拍他的脖，

    牢房中一片死寂，回声隐隐，却无人应答。

    闻衡站在梁投的影中，此时才有机会正看他。

    上百个苍白得像鬼一样的人静静地坐在牢房中，既不动弹，也不说话，要不是还有均匀的呼声传来，简直就像一屋死人。

    牢房里关的大都是各派年轻锐的弟，这些人多是同辈中的佼佼者，自负傲骨，从前在师门里都没吃过什么苦。理说被人如此折辱，早该有人捺不住愤怒，或者陷恐惧崩溃，可是经受了连日的苛待，面对敌人挑衅，此刻居然没有一个人动摇屈服，都作充耳不闻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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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一声剑鞘，九大人抬袖一卷，力袭来，闻衡忍着没动真气，毫无抵抗地被他抓在手中。

    他见无人应声，幽幽地叹了气：“我每日供吃供喝，你们却如此不给面，这可叫在好生为难。”

    仍是无人应答。

    这些人打定了主意死猪不怕开，那位九大人也不恼，维持着绝佳的涵养，慢悠悠：“我从前总觉得你们这些名门正是惺惺作态，嘴上说着侠义，背地里却行龌龊事，今日却大有改观，诸位的确是正人君，我真是拿你们一办法都没有——”

    “呵呵呵。”

    这位官居众人之上的九大人居然是个英俊潇洒的玉面公，眉目天生带笑，角也是微翘的，神态显得十分温柔可亲。若非方才看见门外守卫们都对他如此尊敬，恐怕没人会把他同“大大恶”“心思叵测”这些字联想在一。

    始月狱占地宽敞，牢里没有太多弯，一条路直通尽，两边是铁栅栏围困的囚室，看起来还算宽敞。每间房上都有个窄窄的天窗，因此这里虽然光线昏暗，却不是完全黑暗，不借助灯烛，也能大致看清楚囚室中的人。

    寒凉如的剑锋架在他脖上，闻衡被迫抬，聂影在旁边吓了一大，哆嗦：“这、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