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别派质询时，不至于无话可说。

    这两件事说大不大，只是颇费时间，待闻衡好不容易从横秋堂告辞时，天已经黑透了。廖星劝他在山上留宿一晚，明日再回去，奈何闻衡惦记家里的薛青澜，无论如何也要赶回湛川城，廖星见他态度决，便只好随他去了。

    闻衡告别门派诸人，独自了主峰，走到山门前时恰逢守门弟值换班，有个年轻弟尖看见他，忙赶上前来问好，回禀：“闻师叔，您家中派了人来接您山，一直在门外等着，可要弟去叫他过来？”

    闻衡早就没了门要带随从的习惯，范扬也不会这么贴心地惦记他，乍闻此言，不由得站住了脚步，疑惑问：“是谁？”

    那弟摇答：“没说名字，只自称是您的家人。”他回手指向不远的树丛，“就是那个人。”

    亏得今夜月皎洁明亮，闻衡神又好，否则本认不一黑衣、跟树桩为一的薛青澜。他神倏然柔和来，朝那弟了声谢，径自快步走向树丛，到了近，才发现薛青澜大概是等得太久，已经无聊得睡着了。

    闻衡借着树叶间隙透来的月光，看见他面冷白，眉微微蹙着，似乎睡得不是很舒服。附近蚊虫多，岩石和树桩都太硌得慌，他虽然背靠着树，整个人却有要蜷起的意思。闻衡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手冰冷，简直不像一个正在经历夏天的人，果然是老病又发作了。

    薛青澜被他一碰，立刻惊醒过来。天昏暗，他猛一睁视线也很模糊，只看得清前人的大致廓，意识地握剑前抵，哑声问：“谁？”

    “是我，不怕。”闻衡轻轻将剑鞘推开，在他面前半蹲来，用掌心温着他的侧脸，耐心地问，“你怎么跑来了？”

    薛青澜人虽然醒了，脑还没完全活泛过来，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脱而：“来接你回家。”

    闻衡当场就没忍住笑了一声，低声：“为什么？怕我不敢走夜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