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散发的男人照得如地狱爬的修罗恶鬼。他面上、上、手足上全是斑斑血迹，双颊消瘦陷，容苍白惨淡，只有一对睛亮得瘆人，好似饿极了的野兽。

    薛青澜了声哨，问：“方才褚松正的话你都听清了？”

    李直僵地了。

    “好。”薛青澜，“那便当着天英雄的面，将个中详一一说来罢。”

    褚松正的如意算盘打得十拿九稳，万万没想到竟被薛青澜摆了一，一边叫人快去找方才还在他左右的“李直”，一边压低了声音质问：“薛护法，你这是要什么？！”

    “不什么，”薛青澜靠在笼上，不慌不忙地说，“我只是照您的意思，叫李直来对质而已。”

    褚松正咬牙切齿地问：“闻衡呢？！”

    薛青澜笑：“褚掌门，你把大伙召集到蘅芜山来，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篇话，将所有罪过都推到闻衡上，怎么戏唱到了最要的一折，现在反倒朝我要起人来了——这荒郊野岭的，我上哪给你找人去？”

    “你！”

    褚松正被他一顿讥刺，再迟钝也看不对了，恼怒地低声，“薛青澜，别忘了褚家与垂星宗早有约定，你现在临阵倒戈，不怕来日被方无钦追究么？！”

    “怕，我怕死了。”薛青澜，“所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褚掌门要不给大伙说一说，你们司幽山与我垂星宗讲好了什么条件？”

    台群豪此时也终于觉察到其中似有猫腻，有人朝褚松正喊：“褚掌门，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的人证呢？”

    薛青澜回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褚掌门要的人证就在这里，诸位有心，不妨听听他怎么说。”他顺手以刀鞘敲了敲铁笼，对李直：“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