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渐渐染上笑容，他停舞剑的动作，缓步走到台阶旁坐了来，梦中的自己也不觉奇怪，为什么分明不是同一个地方发生的事，全都能在自己中看得清楚明白。

    在狄三先的记忆里，曾经喝酒大多浅尝辄止，有过微醺，却从未放肆大醉。本以为如今为偃甲，不会喝醉，却没想这得着实过于真，两坛烈酒肚，就直接上了，整个人都乎乎的。

    将这些

    这话确实没错，对于曾经的狄三先来说，再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上这宁静安详的生活了。

    在难得的安心中，狄三先自怀中拿天蚕锦，将祝雪横放膝，在阵阵微风轻抚，一寸一寸地拭着剑。那般宁静，那般祥和，那般满足，仿佛天底的幸福，全都聚集在了这小小一个门派。

    自知晓自己是偃甲以来，狄三先已许久不曾睡眠，此刻，在酒的帮助，他意识沉沉，陷了梦境：

    坐在船，睡得一一的没尾被一阵掠过的晚风惊醒，大大地打了个嚏。低，他便见木人闭目躺在船上，角笑，面容平和，总是轻蹙的眉此刻也舒展开来，整个人的气质都与平日不同。

    扶额呆坐半晌，反倒陷得更，他带着从未有过的醉态，向后一仰躺在舟上，与其一同随着江波浪上沉浮。

    许是喝醉的原因，狄三先觉得自己整个视野都变得极度狭小，努力睁开，也只能看得夕照连云映霓霞，独雁向飞。他目送雁渐远，待那孤影消失与天之间，一烈的疲惫便侵袭而上，不一会，便占据了所有思维，将他引渊。

    “你在什么梦吗？”他眨了眨，小声自言自语：“看起来真的是个好的梦啊。”

    父亲仍是那般稳重可靠的表，在明旭堂，单手背后，语态严肃地与前来拜访的季清弟说着些什么。

    好统统珍藏于心，狄

    这是一个很好的梦，四方天门之中，自己还是那个狄三先，不是什么偃甲，也没有参加鉴。

    路过的天门弟见到自己，恭敬低地喊着‘师兄好’，自己也走回北海院，祝雪鞘，如往日那般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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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不见的大师兄手持一株半开半掩的海棠，正风满面地与新来的女弟调笑；二师兄端坐书案前，手执灵笔，眯着狐狸似的睛，不知是在理天门事，还是在作画；三师还坐在自己院中那株苹果树，面上挂着温婉的笑，状似耐心地捻着已被掰弧度的绣针，绣着怎么看怎么像是鸭的鸳鸯。

    ……真好。

    但再好的梦，终归是要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