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病！”路傅储克制着自己即将冲而的脏话，瞪着睛低吼。

    天台上而又闷，盛夏的清晨温度持续攀升，路傅储看着温敞，他只是笑，穿着白校服衬衣，好像离他很遥远。

    “我没病。我只是认命了。”温敞说：“你比我有前途，就像刚刚班主任说的，你是大学教授的儿，学业、相、哪怕是素质，都在我之上，我只是个孤儿，我什么都没有。”

    路傅储鼻腔里升起一酸涩：“你拼了命想要攒钱读书，就因为这些无端的嘲笑和恶作剧，就要放弃吗？！”

    “你不懂。其他人的光对于一个什么依靠都没有的我来说，是刀，是剑，能让我褪一层，对于一个什么都有的你来说，他们都只是蚊苍蝇而已，在你耳边嗡嗡叫两声，一会儿就没有了。”温敞鼻尖泛红，一颗泪珠挂在睫上，这是他彻底的示弱。

    路傅储以前确实没有在意过，为什么老师会这么看重他，为什么在他打了架之后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他，都是好面的父母的好事。

    同样的事放在温敞上，怕是早就被赶学校了，成了常宁巷只在夜晚开放的野，任人采撷。

    说好保护温敞的，他什么都不了。路傅储懊恼，他在温敞中就是个躲在父母背后逞能的妈宝男，平常看起来多威风，其实什么都不是。

    “你别走。”路傅储去牵温敞的手，温敞垂着帘，看着一棕一白两只手叠，然后轻轻了来。

    “你可要好好学习啊，带着我的份。”温敞心里的闸门在一瞬间开启，积攒的泪像瀑布一样模糊了视线：“以后要常来光顾哦。”

    “狗！都是狗！”路傅储愤愤地一坐在木椅上，把脸埋手掌里。

    “还有最后一个要求，”路傅储听见温敞说：“别忘了我。”

    路傅储手背上全是漉漉的泪，为温敞还没到来的明天忏悔。

    膝盖上增加了一些重量，路傅储觉到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在靠近他，直到抵达他的膛，他听见温敞说：“别哭啦，你一定要活得比我好，还有，谢谢你的喜，这是我这辈从来不敢想的东西。”

    然后，温敞就消失了，随着天上最后一朵云。

    当天午，隔学校的小王就被路傅储打倒在学校的杂间。

    “那婊骗我，你在乎他。”小王吐了一血沫。

    路傅储不说话，他的脚边已经有好几个人神志不清，血污和断牙四飞溅，只有小王还能端端坐着。

    “怎么都不说话？嫌我们这几个弟兄不够给你牙的？！啊！！！！”

    路傅储一个飞踢，正中小王的，后脑重重地撞在地板上，磕破了，小王正在哀哀气，路傅储一脚踩上他的膛，狠跺了一脚。

    “你这个人渣，你他妈不是在搞我，是在毁了一个人的人生！”路傅储大喊到。

    由于事发突然，而且又是闯其他学校，就算路傅储的父母手通天，这次也保不住他了。学校连夜开会决定给他一个分，要他在第二天早上检讨。

    路傅储没理这些，他一个人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到了常宁巷，那间熟悉的房间亮着灯，净净的那白炽灯，温敞穿着白T恤在收拾教科书，一本一本，那么不舍，摸了又摸，把它们仔细地摞起来，弯腰放在地上。

    路傅储走近些，双手握着生锈的栏杆，直到温敞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