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就凭你的所作所为，在死后是去到圣主所在的天国，还是去到魑魅魍魉横行的地狱？”

    莱顿的脸上现了一瞬间的空白。接着，从他的每一丝表里都溢了恐惧和绝望。

    “我觉得地狱比较适合你。你说呢？”亚特里夏·霍恩一字一顿地说。

    他的音调和音节都优雅到了极致，那张居临的脸既隐着神明的慈悲，又着凡人的不屑，在莱顿里形成了一幅令人崩溃的画面。

    “不，不……我不能让这事发生。”莱顿喃喃地说，“我要去上报主教大人。我要告诉他，这里盘踞着可怖的鬼……！”

    “你以为你的主教大人不知这里发生的事吗？他什么都知。不然他怎么会吩咐你去杀卡萨尔·莫兰的儿。”亚特里夏·霍恩说，“因为你无论能不能成功杀死我，只要你杀了卡萨尔·莫兰的儿，让他因我和教廷的争端而死，那么卡萨尔·莫兰都不会放过我……只是你晚来了一步，几天前我刚治好卡萨尔·莫兰大儿的病，我们现在关系还算不错。所以杀死领主的儿，这完完全全就是一步废棋。”

    “而你，莱顿……你无论怎样都得死。”亚特里夏凑到莱顿的耳边，轻轻说。

    莱顿：“……”

    他猛地推开亚特里夏·霍恩，举起那把细的剑，毫无犹豫地了自己的膛。

    莱顿倒在地上时，中不断翻涌血沫来。他迷茫地瞪着天空，嘴里念念有词：

    “我诅咒你……亚特里夏·霍恩……你必经历与我相同的命运……”

    亚特里夏·霍恩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一旁，盯着他缓缓咽气，中一片平静。但秦放却莫名觉得，他像是一团安静燃烧着的火。

    “走吧，莫兰家的小。”亚特里夏·霍恩说，“你就当今天什么都没看见。”

    第10章

    雪已经彻底停了来。

    洁白的雪地隐隐透绿的草叶。而那依旧温的尸里的血，将雪地渐渐染红了。

    亚特里夏的白手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一片红的血迹。他把手摘了来，丢在了莱顿的尸旁边，然后把莱顿前的那个小小的十字架扯来，握在掌心，闭对着莱顿的尸画了个十字，然后屈膝，把那个十字架立在了雪地里。

    这是净化仪式。人们相信这能让逝去死者的灵魂好受一，平静地离开尘世。

    亚特里夏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除却优雅之外，还带着一虔诚的缄默——这在他上是很少见的气质。

    这是也秦放见到亚特里夏·霍恩以来，他看起来最符合“教会司铎”这个份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