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无可奈何真真假假地敷衍过去。

    安辛想要她过得好一些，于是就把李安平当年对她说的话都同李询说了。

    都是一些琐碎的事。

    无非是当年谢泠为了哄李询兴在背地里了哪些荒唐事叫李安平知了。

    还有谢绪有意无意透的家中父母对谢泠重李询的不满。

    以及，谢泠从不曾对李询过药。

    安辛不知那药是什么药，但是李询应该是知晓的，于是安辛就看到前的李询在望着窗外许久之后，地叹了一气。

    安辛自那天之后被允许接近李询了。

    安辛见到了谢泠，见到了谢夷之，也见到了谢敛。

    世人言谢氏弟夺了天地好颜不是假话。

    连一个在外的外室也要生得如此殊，竟也同谢泠像了七八分。

    李询同安辛说当年十七八岁的谢泠也不过就是这个样，“就是谢泠比他更加斯文败类衣冠禽兽一些罢了。”

    谢敛。

    安辛在城外静音禅寺里偶遇过躲雨的谢家三公。

    暮暮天际，沉云，隐隐雷鸣，阵雨骤急，躲雨的谢三公撞了坐于廊听雨摆棋的安辛里。

    风大雨急，鼓了他宽大的衣袍，打了他半玄衣衫，他侧过撇她。

    夏日里急急的虫鸣蛙叫裹挟着大雨带来的凉意，安辛不动声落了一粒白。

    大雨落了三刻，日光破云而，渐有雀鸟自檐飞。

    谢三伸手接了檐角落的雨珠，日光落到他上，秀丽的眉里有了一些沉静的笑意。

    他忽然开了，声音清越，譬如金玉相击。

    “看，雨停了。”

    安辛手一顿，黑落错了位置。

    梁平十四年，梁□□崩，太孙登极，改年元泽。

    元泽七年，景帝生母，静王妃薨。

    李询死后的第三天，谢泠大病。

    谢敛说：“兄此番病疾，来势汹汹，怕是……”

    安辛说：“不会的，哪有这样好事，三表死前说过，她会保佑静王殿命百岁。”

    谢敛看了安辛一不再多言。

    谢泠发了多日，昏昏沉沉人事不知，只偶尔里一会儿喊夫人一会儿喊阿询。

    安辛不知他是喊了给谁听。

    李询的尸骨是烧了的，烧的时候顾家的一个表小疯了一样要冲到火里。

    安辛不由地想起了当年死于火海的两个人，也不知当年谢绪冲到火海里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一副疯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