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了一，又继续打起瞌睡来。

    薛枞毕竟坐在椅上，只能用单手支撑他，方式便由托着背变成扶住黎问的肩，却见这人又要摔去了，不得已再次开：“醒醒。”

    “嗯？”黎问了睛，微微侧过去，用手背遮了，小小打了个哈欠，睡意才一从那双猫儿似的里褪去。

    薛枞这才放心地将手收回，黎问却从自己右肩的方向，轻轻捉住了薛枞的掌心。他偏着看了看，两只同样白皙修的手并排着现在视野里。

    黎问的指甲修得很圆，指腹搭在薛枞的手背上，带着层薄茧。他的骨节比薛枞更突一些，像是时间练过乐的手。

    薛枞本想把他甩开，但黎问的手收回得更快，温的一即离。他好像纯粹是为了比对，颇认真地观察了一番，得结论：“你比我更白一些。”

    黎问肤极白，除了刚生来时不能免俗地红成猴，之后便像是被黑素忘记了沉淀一样，再怎么晒都没有黑过，从小到大因为这个特征不知被谈论过多少次——和他的“名”一起。

    被讨论得多了，心宽的黎问也罕见地生一烦恼。

    黎问的肤是健康的、带着血的白皙，薛枞却是偏冷质的苍白，从视觉上看，自然是薛枞更白一些。

    这一番对比来，黎问就像找到同类一样，心里顿时舒服了许多，轻轻一个笑来。

    他的尾有一个斜斜上挑的延伸，却不是丹凤的型，笑起来的时候反而像月牙一样微微弯，睫如扇。

    即使只穿着简单的T恤和宽松的运动，这样一张脸，要被忽视也实在很难。薛枞有理解，为什么当年黎问的校之名足以远播了。可薛枞并不会为容貌所惑，仍旧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黎问的注意力却很快就转移到了其他地方。他的罩已经摇摇坠，便索动手摘了，又整理了一睡皱的上衣。抬起，似乎很好奇薛枞为什么还站在他面前。

    他方才也是睡意朦胧，才会唐突地去握薛枞的手，但现在完全清醒，却不见得多么后悔。

    黎问眨了眨睛，睫随之晃动，像是振翅时的蝶翼。他仔细地看了看薛枞的脸，又随意地扫了薛枞的椅，才恍然大悟，：“钱我已经收到了。”

    薛枞没想到他能认得自己。

    黎问见薛枞没有接话，又慢吞吞补了一句：“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