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那些久远的、并未曾亲见过的画面，却在回忆里一次次上清晰，在想象中构建得更加令人绝望。

    只要想到是怎样艰难地穿过火海，抱着他走向十楼的窗台，纵跃，直至尸破碎，往后每一扇楼的窗，就都能成为他无法逃离的诅咒。

    可是他已经双残疾，又哪里肯暴更多缺陷，让自己成为他人中更加不堪的废人。

    薛枞家中的每个房间，都安装了隔绝光线的厚重窗帘，其实沈安也曾见过，却以为他只是嫌光刺。

    从前还在学校的时候，薛枞的座位永远是靠墙而非靠窗的；求职时，也特意考察了公司的选址，最后挑了间办公地在一楼的律所。

    他习惯地在房间时就关上窗帘，已经许久没有暴在这样的环境中了。

    可这弱连薛枞边的人都没有发现过，路衡谦就更没可能知之一二。

    事却也凑巧，薛枞的椅被路衡谦推到一旁晾，使得薛枞被困在了原地，连将窗帘拉拢都不到。况且房间隔音，即使薛枞声叫人，他也没法听见。

    此季已是秋末，罕见的雨连绵，没有消停的意思。

    路衡谦心知薛枞并不乐意见他，就将客厅的气打开，估摸着薛枞也可以休息片刻。又去隔书房多呆了一阵，理了一些公司的事务。

    他没有等到孟南帆的回音，却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接通后，对方没有说话，线路那端只传来一阵凌的息声，听不真切。

    路衡谦没有贸然开。

    “路、衡谦，”对面传来的是气若游丝的声音，“客厅……窗。”

    传到路衡谦耳中的几乎都是气音了，他起初还没能辨别是谁，到后半句，才反应过来应是薛枞。

    薛枞就在隔，却需要借助电话来联络路衡谦，状态更是显而易见地虚弱异常。

    路衡谦没有照顾过残疾的人，又因为薛枞一贯逞且不服输，很少将他与那些手无缚之力的人联系在一起。

    可此刻手机那端的薛枞，却竟然像是在……害怕？

    “我上过来。”路衡谦心中不免产生了几分自责，也没有闲暇去思考薛枞为何会知他的手机号码，迅速起向客厅走去，“你稍等。”

    这份自责在见到摔落在地毯上、蜷缩成一团的背影时达到了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