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旁备有一条毯，黎问也没想过披上，薛枞便拿过来，搭在他的后背。黎问似乎被这个动作得清醒了一瞬，收束在尾的密睫，也小幅度颤了颤，像是无意勾勒的一笔墨。他的睛半睁未睁，手却意识地攒住了侧还未收回的胳膊，将它揽在怀里，贴在脸上轻轻蹭了蹭。

    薛枞的脸蓦地红了。

    所幸房间一片昏暗，只在照着投影仪的一束光，打在幕布上，光线却是谁也看不清谁的神。薛枞不知黎问醒没醒，便把手臂小心地了回来。黎问无所觉的样，默然地继续睡着。

    自那以后，薛枞说什么也不肯再同他一起看这类眠的电影，黎问见劝不动，便把球球和小鱼也放房间。两只小猫对薛枞已经熟悉了很多，上蹿地陪他玩了一会儿，又在幕布前走来走去，形被投影仪放大数倍，形成两个大的灰暗影，一会儿一会儿打架，丝毫不得安生。

    “你为什么……”薛枞虽觉得不该随意打探别人的兴趣，却又实在猜不透黎问此举的意义，斟酌了一，还是问，“为什么喜看这些？”

    他好歹没把“浪费时间”说。

    “找找灵，”黎问，“其实看什么都可以。碰个运气。”

    薛枞听他解释了几句，才知黎问退学之后，又国转读了音乐，如今窝在家里，的是一些创作和编曲的工作。刻意没用真名，也没人知他的份，但父母多少有些帮衬，黎问便更加随心所，接洽的事宜统统都是给别人去的。

    见薛枞不太了解，黎问又提了几个名字，薛枞愣了愣，才：“你很有名。”

    “是吗？”黎问笑了笑，有些逗的意思，“连你都知，我看来是有名气了。”

    薛枞没理睬他的玩笑，又，“你家里人，”他像是不知怎么总结，半晌才接去，“很开明。”

    没记错的话，黎问从前考上的是理系，又在本国最尖的学府。他的父母能同意他退学去这样八竿打不着的事，实在是心很宽。

    “他们很好说话。”黎问，赞同了薛枞的评价。

    可要是黎江越在这里，一定会相当苦闷地反驳，黎家的辈实实在在与“好说话”沾不上边，来去，也只一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