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买在了一层，是有些寒酸的二居室，可惜沈安得牢牢瞒着周玉琪，也拿不什么钱来。

    “我们回家了。”

    沈安站在门，竟舍不得推开那扇门。从前晦涩的期待，有朝一日成为了现实。

    薛枞接过钥匙，拧开了锁孔。可“家”这个充满温与蕴藉的字，却被他意识地回避了：“我住这里吗？”

    虽然知早晚会被拆穿，沈安还是愣愣地了。他推着薛枞参观这小小的二居室，指着主卧：“这是哥哥的房间。旁边哪间小的，我偶尔会去住。”

    “偶尔？”薛枞疑惑。

    沈安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我睡不着的时候，都是你陪着我。”

    “是吗？”薛枞说完，却瞥见沈安无措的神，便收回了疑问，岔开话题，“这里收拾得很净。”

    净得像从未被人使用过。

    “之前得没法住人了，才让人重新收拾了一次。”沈安解释，“先别这些了，休息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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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南帆回国已经待了一段时间，又接受了某所知名大学的邀请，挂职成为客座教授。此前也不是没有学校向他伸过橄榄枝，可孟南帆压儿不是坐得住的个，常常是晨昏颠倒，昼夜不分，连去自己的工作室都是全凭心，又怎么可能愿意被一份闲职约束。

    这回不知怎么转了，没人要求他守在学校，可他竟然朝九晚五地在办公室里认真坐起了班。

    此时天已晚，走廊里三三两两的学生也都渐渐散去，孟南帆听见房门被轻轻地敲了几声。

    “请。”

    路衡谦推门来，见本该规整的办公室，被孟南帆改造得如同一个惬意的休息区，都是躺椅、枕与坐垫，四都挂了些巧的饰，空空的画框钉在中间，被茂盛的绿植蔓延着向上遮住。

    价值不菲的地毯上沾满了油彩，错错落落地染些饱和度极的颜，倒像是刻意的涂鸦。成一团的弃稿零地散落在上。

    “阿衡，”孟南帆见门那人迟疑着不愿来，便知是这里得让他难以踏足，笑了一声，“怎么来了？”

    路衡谦见他躺在一团豆腐似的枕上，将枕在双臂，懒洋洋地眯起睛，却并不如表现来的那般放松。路衡谦捡了离门边最近的一团纸稿，铺展开来。

    他皱了皱眉，丢开后，又捡起一团。

    皱痕遍布的纸上都似乎是对同一个人的着墨，那一副副相似的面容上，却都少画了一双睛。

    “你……”路衡谦对此行的目的有了一丝犹豫，他发现自己竟然认了这个人。

    孟南帆房间里的一切都是柔的，与画里的人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