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枞将他扶起来坐直，才发现沈安的鼻尖微微泛着红，眶也漉漉的：“怎么哭了？”

    薛枞见他始终趴着不肯起，问：“什么事了？”

    “你帮我。”沈安这才主动抬起，还把往前倾了一些，指着角，“这里。”

    “嗯，”薛枞声音，“我在这里。”

    “你怎么忽然就不见了，”沈安是半蹲着的，很乖顺地依偎在薛枞怀里，“我好害怕再也找不到你。所以我得多叫你几声。”

    薛枞关掉电源，扶起他的侧脸想要看看，却摸到一手，还以为是发上的珠甩到了脸上：“不舒服？”

    什么是剜心刺骨的无可解脱。

    “哥哥？”

    待虚伪的纽带被斩落得分崩离析，待他们也一无所有，再让貌岸然的所谓血亲来答一答，什么是原谅，什么是恨，什么是时过境迁，什么是永不可追。

加害，在她以为死死地拿住薛枞的许多年里，终于顺着这个愚蠢又贪婪的女人所暴的线索，在暗替他们准备了这份礼。

    薛枞替他掉泪痕，沈安合地闭上睛，又叫了一声“哥哥”。

    他安然地陷睡梦，沈安怕惊醒了他，连风也不敢用，胡了几把还在滴的发，蹑手蹑脚去到薛枞床边，动作很轻地将缩在床脚的被往上拉。

    薛枞眨了眨涩的睛，视线逐渐清晰，瞧见沈安连发都漉漉的，接过巾替他了：“没风机吗？”

    “到了？”薛枞觉到沈安把脑袋往外偏了偏。

    沈安小幅度地摇摇，却不愿将脸抬起来。

    他往床的侧移动了一，指了指空来的位置：“蹲久了会麻。”

    薛枞自己就是话少的人，见他忽然沉默，也没觉得奇怪，用手指替他将发缕顺。沈安把风的好，像小狗一样趴在薛枞平放的双上，又怕压到他，只虚虚靠着。

    “我帮你。”见沈安不动，薛枞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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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想你。”沈安没有依言坐到床上，只是改为半跪，将上趴在床上，一只手握着薛枞的睡衣摆，略抬起睛，用很虔诚的姿态望着他，“你从来没有和我分开过这么久。”

    沈安愣了几秒，低去浴室取来风，回来的时候也只是闷闷地将东西递给薛枞。

    可这些与如今的薛枞无关。

    实在是很像一只需要主人

    沈安被了一把脑袋，神都有些呆滞，“有……”他，“有的。”

    “哥——”沈安有难为地想撇过去，又被薛枞掰正，便将额靠在薛枞的肩膀上，“你回答我一声。”

    “嗯。”薛枞被他喊得疼。

    “没有。”沈安的声音始终有些发闷，他飞快地了把睛，又小声，“哥哥。”

    可沈安像是上瘾了一样，一连串地喊着“哥哥”，薛枞等他闹够了，替他把蹭的发梳好。

    薛枞睡眠很浅，立醒了。

    “嗯。”薛枞任他靠着，一只手从床柜上了纸巾，递给沈安。

    薛枞十八岁时放了杀人的刀，便决意在往后的更多年里，打磨一把足以穿血的剑。

    沈安见他眶都有些发红，劳累过度的样，忙：“快睡吧。”

    沈安却不回答，很执拗地再叫了一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