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米白围裙的衬托，薛枞周难得产生的一丝居家气息消散了。但同时，那双傲慢冷冽的睛也被掩藏在影里，不再显得拒人千里。

，一心想要坐起，再把薛枞扶起来。

    但躺椅是摇晃的，重心一变，就跟着往前倾斜，被握着双肩的薛枞整个人都顺势扑了他怀里。

    这程度的伤连让人关心的必要都没有。

    应该是昏迷太久的缘故。

    路衡谦见薛枞虽然对他说话，却仍低垂着睫，竟然连与他对视的望都没有。

    被那双黑沉沉的睛盯着，路衡谦却率先说不清缘由地错开了视线，接着他注意到薛枞的脸颊上竟然沾了一小粒白的芝麻，以一与他十分不搭调的方式，俏地黏在白皙的颊上。

    “我自己能站起来。”

    薛枞却被那温的激得一颤，除开在孟南帆里的时候，他很少与路衡谦这样肌肤相贴，并不适应。

    他都不知为什么薛枞老是和他摔在一起。

    可路衡谦却像是和他杠上了似的，转而捉住他的手指。

    “你太瘦了。”路衡谦。

    杯早在方才的意外里落到地毯，却仍有一小泼沾了薛枞的脸颊与发。细小的珠从鬓发落到睫，缓慢地停顿了一秒，又滴落到翘的鼻尖，再从弧度恰到好的峰抿的双。

    人的视线会不自觉地在静态里追随动态动，于是路衡谦的目光在游移后，最终停留在薛枞的。

    薛枞任他动作，又面无表地瞥他一：“谢谢。”

    他觉得薛枞浪费了这么这么密的睫，也本没必要拥有这么红柔的嘴，他连笑都不会。

    是不想还是不敢？

    路衡谦猜测是自己的洁癖又对着薛枞有选择地发作了，几秒之后终于忍不住用手指替他拂开。

    薛枞没说话。

    路衡谦没空想别的，只握住他的腕骨，怕他又摔到哪里。

    薛枞的袖是挽到手肘的，的小臂白皙，甚至算得上纤瘦。路衡谦握在手里，都担心将它掐断。

    这是他所有遗留的伤疤里最轻微的一，远远谈不上痛，只是因为时间太近还没来得及消退。

    薛枞抵着他的往后退。这时候围裙的两带倒是解开了，不识趣地落去，直接盖在路衡谦的脸上。

    他来不及想路衡谦为什么要说这类似关心的话，只忙不迭将手腕从路衡谦的掌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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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都尴尬到无话可说。

    他推开路衡谦想要站起来，却仍然是受制于人的姿势，因为路衡谦没有放开他。

    薛枞又急忙把米白的围裙脱来，丢到旁边。双使不上劲，他不可避免地一窝路衡谦。

    薛枞却像想通了什么一样，抬迎上他的目光，安静地看着他。

    薛枞提醒。

    事实上被揽在怀里的薛枞，瘦得都快只剩一把骨了，竟然给人一柔弱驯顺的错觉，让路衡谦难以将他与记忆中的任何形象相重叠。

    “还痛吗？”他问。

    他无从判断，但潜意识觉得后一猜测是可笑的，又无端地难以抹去。

    掌心被他摊开，一条浅粉的伤疤横亘其间。路衡谦想起来了，是黎家惹事的烦人小孩儿划在上的，这事算起来还有路衡谦一份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