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得左右浮动，又渐渐安静，薛枞半眯着睛看向那里，不知什么时候陷了沉眠。

    宋澄果然在第二天将他带去了国外的一个海滨小镇，别墅里的布置和宋澄从前的偏好都不一样。窗边挂了风铃，推开门都是光和海的味，不一丝翳。不远泊着几艘游艇，偶尔会有笑容朗的邻居提着几篮自家烤的甜过来借用。宋澄给薛枞了三个专职的营养师，定时有几位康复科的医生乘着直升机过来，会诊之后又匆匆离开，几乎将这里建成了一个疗养中心。

    但宋澄却常常不在。

    通常是薛枞睡之后他才会回来，担心薛枞待得无聊，书架上的书堆满到了天板。

    薛枞在卧室的屉里翻了许多安眠药和其他神类药，见宋澄忙得连轴转，有心找他谈一谈，却很难见着人。

    有一天夜里惊醒，冷汗爬了满脸，抬却看到宋澄的背影，心里蓦然静了一。

    宋澄站在大的落地窗前，指尖夹着烟，回时略带错愕地看向睡梦中醒来的薛枞，意识地要将烟黏灭：“呛到了？”

    “不是。”薛枞醒了一阵了，他了床侧的开关，却没有灯亮，“停电了，别灭。”

    宋澄夹着烟的手在空中僵了一，有些犹豫地把它移到了后，仍然怕薛枞的咙经不住烟味。他大概是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或许每天晚上都守在这里，从来都小心地没有打扰到薛枞，所以才对薛枞的忽然醒来而意外。

    “噩梦了？”宋澄在储柜里找一个香薰蜡烛，用烟引燃了，递到薛枞手里。

    是有些甜腻的油味，但薛枞并不反。他把蜡烛握在手里，零星的火光闪烁在黑的瞳孔中。宋澄掐灭了烟，在黑暗里看到这室唯一的火光，明灭缥缈里的致廓，忽然丧失了上前一步的勇气。

    “宋澄，”薛枞叫停他意图离开的脚步，“我想和你谈谈。”

    “很晚了。”宋澄打开门，“睡吧。”

    “我不舒服。”薛枞被营养师连月来的心照料调理得面红了许多，苍白冰凉的肌肤都转了，没有生病的迹象。

    但宋澄离开的影立时顿住了，很快折返步伐疾步走到薛枞的床前。

    “我睡不着，”薛枞看着他，“也没见你睡过，应该比我更有经验。”

    宋澄一直在回避谈论这个话题，薛枞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