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他急促地自顾自说去，也不顾旁的人听到会何反应，几乎是不择言，“随便你，把我锁起来一辈谁也不见。任何人都不见……只在你边。”

    宋澄起初不信。可薛枞醒来之后，他又忍不住去想，那儿所谓的福泽，听起来像是护符一样的东西，究竟是真是假，缘何产生。是不是她留的什么，执念、愿望、祝福……诸如此类，最终护住了弟弟。

    孟南帆坐在他侧的驾驶座，车速早已提到安全范围的最大限度，他只能用余光确认薛枞的况。

    “所以对我其实没必要有什么留恋，”宋澄，“太念旧也不是好事。”

    薛枞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慢慢把手放，声音极轻也极恍惚：“我觉得，这里……”

    孟南帆不经意侧过去，却看到他用指尖死死地抵住自己的，像是要刺破腔，探里，将跃的心脏剜来，抓在手里。

    宋澄拜访的是位被一众权贵奉为大师的老者，很世的模样，并非想象中的仙风骨。他告诉宋澄，薛枞是魂魄离，其实逃脱一劫，因有福泽庇佑。

    “我求你。”他的声音里了无法忽视的惊恸，“随便你还想要说什么，先回来……”

    薛枞没有说话。

    “我只要你好好活着。”宋澄却不为所动，说，“这算遗愿吧？”

枞剧烈地呼了几次，顷刻间面白如纸，“你他妈别说了！别在这里，太了……回来好不好？求你。”

    “遗愿”这个词实在是太令人畏怯，薛枞连停顿都没有，意识地否认：“不。”

    这很玄乎，就好像死了的人必定比活着的能量更大些。可活人都不到的事，又怎么可能寄托于一个逝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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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真的灵验……”宋澄如今也仍旧并不全信，但那微末的一丝可能，也足以让他将话说完，“我希望你以后遇到的，都是开心的事。”

    宋澄没有说话。他浑的血早就凉透了，可如今又觉得更冷，彻骨一般。

    “你不会。”宋澄看着他，却仿佛比他更加肯定。

    他没有见薛枞卑微祈求的样，也不希望他这样。

    “小枞？”孟南帆轻声唤他。

    很痛。

    孟南帆的里闪过痛惜的关切，可他清楚现在没

    “我想想还有什么……对了，”宋澄一边思忖着，“眠，让你忘记一些事，那是我的主意。”

    光影不断掠过惨白的面颊，薛枞的语气平静而果决。

    宋澄调了“我”字，又自嘲般笑，“其实到后来，我也偶尔分不太清。”

    “说到这个，我还想起一件至今都没琢磨透的事。”宋澄看着他，“你被推楼的那一回，我去医院看过，医生诊断不你持续昏迷的原因。后来实在没辙，有人替我介绍了些旁门左的路。也算是病急投医，没想到反而奏效了。”

    “如果你去，”他说，“我上就去死。”

    “我可以什么，”薛枞问，“你告诉我，我什么都可以替你。”

    车里的气已经被孟南帆调到最，可是薛枞仍然畏寒似的颤栗。

    薛枞的视线没有从他的脸上移开过一秒，机械地答：“我知。”

    “但你知吧？我没后悔。”宋澄，“很多事，都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