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支撑着清瘦躯的，觉非什么朽骨，必然是敲来作响的铮铮铁骨。

    元思空心中大喜：“爹……但是，大哥说……”

    元少胥将元思空推了一个踉跄，元思空张了张嘴，忐忑地说：“大哥，我……”

    “……是。”

    “过来。”元卯朝他招了招手。

    元思空一边咬着包，一边说：“我在看金军撤兵的路线。”

    “你什么都不懂！”元少胥低吼，“你可知韩兆兴的表舅是何人？得罪了他，爹的前程必受影响，你就只会自作聪明，早晚害到爹！”

    元少胥警告地用手指了他：“以后你给我老实，谨、言、慎、行！”

    “我能。”元思空毫不迟疑地说，“空儿有很多想法，但空儿还不够了解敌我。”

    元卯噗嗤一声笑了，元思空愣住了。

    次日，李伯允单骑赴敌营，此行多半有去无回，将士们泪为其践行。

    “二哥，你对着这地图看了半天，看什么来了？”元南聿把一个腾腾的包到元思空手心里，“快吃东西。”

    虽是华发苍颜，但赤心不老，亘古。

    元思空慌了：“爹，空儿是不是又错了，空儿只是想……”

    “好，从现在起，你可以随意广宁任何一个地方，粮仓、库所、城墙，无人阻你。”元卯握住元思空单薄地肩膀，望着他的睛，“我元家父，当与广宁共存亡。”

    “不用在意他如何说。从我放韩兆兴城的那一刻起，我就知我和他必生嫌隙，我也是不想得罪他表舅，才打开城门的。但，人生而在世，哪可能样样周全，哪怕前途尽毁，我也绝不会把广宁兵权给一介草包。”

    元思空一愣：“大哥，空儿并非想风，空儿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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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思空清透的双眸燃烧起熊熊火焰。

    元卯正：“空儿，李大人舍饲敌，才给我们换来宝贵的几日时间，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守住城池，等来援军。空儿，你比我们都聪明，你能帮助爹，对吗？”

    “爹一都不胆小，那日守城，爹肩上着箭，还在指挥作战。”

    元思空裹着厚重的棉衣，着寒冬的风雪，开始详细了解广宁城的所有况。恰时元南聿的伤已经痊愈，绷不住要往外跑的心，也应征伍，听从元思空的调派。

    会议散去后，元少胥趁机将元思空拽到了一旁，冷冷：“你觉得自己尽了风，很得意吗？”

    元少胥走后，元思空心里也不安起来，便去找到了元卯，开门见山地说：“爹，听说韩兆兴的表舅是个大人，是谁呀？会不会让爹……”

    ——

    元思空走了过去，被元卯拽到自己怀里坐了，并给他展示着那把剑：“你瞧，这把剑跟了爹快十年了，爹十六岁从戎，杀敌无数，从小卒到千，是踏着敌人的血尸爬上来的，可走得越，顾忌越多，人反而变得越胆小。”

    ——

    元卯拉起元思空的手，一寸一寸抚过那冰凉的刃：“我今日在空儿上看到了勇气，也看到了当年的自己，空儿不愧是我元卯的儿。”

    “是少胥跟你说的吧。”元卯正在拭自己的佩剑，他瞥了元思空一，“你现在才知担心？刚才不是气吗。”

    元思空用力：“爹说得对，广宁只有在爹手里才能保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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