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此事，他也能挖封剑平到底在朝中布置了多少势力，又有多少可以为他所用。

    透彻了这个理，他与那些一心奉主的忠臣们，注定要走不一样的路。

    颜廉坐直了，轻声：“好吧，你暂退吧。”

    尤其是刘钊林，他沉默了一个晚上，终

    待到天一亮，早朝之上，必然再起波澜，他们的命运也许很快就有结果了。

    燕思空闭着睛，仿佛都可以看到午门之，官军旗校的依仗已然庄重列好，几百名大臣从左右掖门鱼贯而，御前太监鸣鞭，他们走过金桥，踏皇极殿，对着金台之上的天行五拜三叩大礼……

    他们在文渊阁的案卷室枯坐了一个晚上，时节已秋，夜寒凉，燕思空闭目假寐，其实毫无睡意，一是冷，二是心事重重，他能清晰地听到有人的牙齿在轻轻打着颤，里外都有禁卫军把守，无人敢吭声，那真是极难熬的一夜。

    后来他才知，皇帝不过只是个人，从周天到昭武帝，天改过无数次姓，天换过无数个人，寇草莽也能天，只要兵权在握，将“有悖天恩”的失德天“革除天命”就行了，天不过是胜者的战利品，自古如此。

    燕思空微微一怔，而后双手伏地，颤抖：“学生是真的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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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编史一事定然已传遍京师，封野一早就知，并信誓旦旦地承诺会帮他，若是事态的变化脱离了他的预测，颜廉保不了他，封野则是他备的一救命符。

    颜廉突然将前倾，一双灰褐的眸地盯着燕思空，那目光老而犀利：“你……是当真没来吗？”

    昧时分，第一声景钟响，敲醒了大晟王朝新的一日。文渊阁距离早朝的皇极殿不远，那历经百年风雨的铜钟鸣来犹如闷雷，震着每一个臣的心，提醒着他们皇恩浩、天威昭昭。

    “老师请问。”

    只要昭武帝在早朝上问了王生声的罪，哪怕只是羁押待审，此事就算成了，因为过后无论谢忠仁如何求，以昭武帝极好面的脾，也绝不可能让王生声全而退。

    第50章

    那日，除了向于吉敷陈整件事的前后始末，以及与颜廉的一番对话外，燕思空几乎没再与他人谈。

    昭武帝因新编史一事尚在气上，此时见他有如此多的罪状，再被群臣一番激，也许会当将王生声拿。

    曾经，那是他儿时的梦想，是他爹的梦想，是燕家世世代代读书人的梦想，曾经，他以为天之所以为天，盖因天威神授，是神眷之人，曾经，他立誓要辅佐天，一个仁民、抚苍生的明主。

    燕思空心中绷的弦稍松。

    不知封野现在在什么……

    燕思空在平静地臆想时，屋其他人却是越来越张。

个问题。”

    ——

    颜廉太聪明通透了，在这样的人的底耍心机，无异于铤而走险，可正因如此，这个人才是值得他投注的。只是，他必须更加小心才是……

    现在该开始上朝了，颜廉应该会先以六科给事中上书弹劾王生声，而后其他重臣一同谏，官到王生声这般品级，没有哪个清白净，诸如贪墨行贿、卖官鬻爵、专权独断等罪名，一个一个往上罗列即可，他相信这些“好料”，颜廉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