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日可以休息，明天视天气况，最多休息半日吧。”

    燕思空：“听你的。”他扭看着封野的侧颜，那毅的目光灿若星辰，直远方，他心脏颤动。封野一旦披甲盔，立于军中，就再无平日里嬉笑怒骂、率轻狂的少年样，令行禁止，说一不二，才是他为将者的模样。

    ——

    如燕思空所言，第二日那雨依旧淅淅沥沥个不停，封野让大军多休息了小半日，才整军发。

    山中冷，寒气侵，不少将士染了风寒，就连匹都接连倒了几匹，行军速度愈发缓慢，但粮愈薄，如同后追着个索命厉鬼，谁也不敢抱怨，只得着往前走。

    封野令只带十日粮时，虽然极为冒险，但若没有此计激励军心，他们必困于山。

    在这样艰险的环境之走了三日，他们终于盼来了晴日。可即便如此，他们依然比计划中晚了足足四天，此时便陷两难之境地，因为他们只剩一日粮了。

    若原路行军，他们很快就会弹尽粮绝，若想抢时间，就必须另择近路，也就是他们万般不愿意走的青须谷。

    青须谷，两山夹居者也，地间狭，易难，是设伏的绝佳之地，一旦青须谷，只要守住两端隘，简直是瓮中捉鳖。但只要过了青须谷，就尽是坦途，可以快行军，两日抵达岳。

    如果梁王已经探知他们山，那么唯有在此设伏，才最有可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隘形者，凶险啊。”燕思空轻声念叨，目光专注地盯着地图。

    “也并非没有破敌之策。”封野，“我们来之前已经料到此地可能有埋伏，要破隘形之地，必破其一隘。”

    “要破其一隘容易，我若是梁王军，放弃，守住就行了，青须谷宽不过五、六丈，只要重叠布阵，前齐隘，就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能，我怕就算后无伏兵，呢，就算也无伏兵，也很难冲过去。”

    王陌修重重叹息：“大雨误我啊！”

    “此时抱怨也无用。”燕思空看向封野，“将军，官建议原路行军，我们可以以稞草果腹，倍而行，日夜兼程。”

    封野眯起睛，摇了摇：“人能忍饥，能挨饿吗？就吃这些分极多的草，儿本抗不得饿，到时人困疲，若碰上梁王追兵，我们怕是跑都跑不掉。”

    “可青须谷有死地之势啊。”燕思空，“兵法有云，隘地若敌先居之，盈而勿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