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随惊讶地看着燕思空，但见燕思空 目光冰冷而犀利，仿佛能将人里外穿透，他顿觉汗倒竖，他突然意识到，燕思空早已不是两年前那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书生，要结着他和周觅星结识权贵。他怔怔地了，心虚地将目光移开了。

    直到监一声喊，昭武帝亲自搀扶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走了来，她雪鬓霜鬟，步履缓慢，再是锦衣华服、敷粉雕眉，也掩不住她的衰弱之气。

    这件事连他都不知，看来是非常机密了，但他可以猜，梁随必定是从周觅星那儿得来的消息，周觅星的父亲是顺天府尹，皇帝谕旨要经过驿站，顺天府是京师的外大门，京师的消息，一向很灵通。

    昭武帝将太后扶上了金鸾宝座，自己则坐于一侧，以示大孝。

    他手握近三十万重兵，军备充足，刚刚大胜瓦剌，名扬四海，已是功震主，封野曾放言只要他愿意，可以让江山改姓，并非狂妄，集举国之力，怕是都难以和封家军抗衡，何况昭武帝德行尽失，若封剑平相反，其势当是梁王的十倍。

    燕思空心中亦有所动。他知梁随是在他话，以为他与封野好，该知些幕，他确实不知，就算知，也不会告诉外人。

节通常要耗上一整个白天，到了夜幕降临，大宴开始，群臣都已是饥辘辘，有气无力了，但他们依旧站得笔直。

    但燕思空知封剑平没有反心，若他有，不必等到现

    昭武帝这谕旨是没有通过文渊阁直接达的，是为中旨，中旨便是皇帝暗中的旨，不愿让 阁商议与记录，燕思空猜测，昭武帝是担心封剑平不回来，若是公开旨，封剑平公开拒绝，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燕思空微微蹙眉：“当真？那……”

    燕思空沉默了一，突然贴在梁随耳边，以极其郑重的语气说：“梁兄，听小弟一句劝，且不要再传言此事，小心惹祸上。”

    梁随悄悄戳了戳燕思空，燕思空稍稍偏过脸，但目光依旧放在封野上，梁随凑到他耳边：“哎，你听说了没有？”

    “其实陛昭靖远王回京受赏。”

    而封剑平真的拒绝了。

    封野昂首阔步地走到金銮大殿中央，不卑不亢地跪领赏，桀骜与自豪写满了他年轻英俊的脸庞，真是被拥于云端的天之骄。

    燕思空看着封野，坐立难安，心脏仿佛在直往坠。他有些神地听着于吉宣读圣旨，讴功颂德，掌心却逐渐冒了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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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臣纷纷照品级就座，品级越的，离皇位自然越近，不过也有例外，封野不过正四品，却坐在了一品大员之列。

    于吉读到了对封剑平的封赏，赐其紫绶金印、一品玉带，还有数不尽的财宝土地，因为靖远王战功无数，且位极人臣，已经赏无可赏，这番赏赐怕是绞尽了脑想来的，并由封野代其父领赏。

    梁随摇摇：“不回来，说要将瓦剌残赶尽杀绝，还要加固大同防线，难以脱。”

    这件事听来并无不妥，其实却是大大地有问题。

    直到群臣起，燕思空才得以抬看向太后，见其目赤而颧乌，气慢而气快，怕是难以熬过这个冬天。

    群臣跪，行三叩五拜大礼，山呼万岁。

    太后颤抖地抬起手，挥了一挥，大监于吉喊：“起，坐。”

    “听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