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廉了一气：“不能让那阉贼知，我不看到他死在我前面，如何能瞑目。”

    沈鹤轩沉痛地说：“糊涂，简直糊涂。”

    “沈兄不要兴的太早。”燕思空叹，“此事若仅仅只是文贵妃陷害惠妃娘娘，那行刺之事，便如你说，漏百，难以服人，那言官的弹劾更是一通话，可皇上为何还如此地将他们母了狱？归究底，是皇上想要废立太，此时正抓住了机会。”

    “老师……”沈鹤轩张地看着颜廉。

    沈鹤轩也瞪直了睛，忙站了起来：“老师……”

    俩人离开文渊阁，往外走去。

    沈鹤轩鼻一酸，慢慢跪了去，挣扎地看着颜廉。

    “我和思空已经暗中了对策，还不到要你死谏的程度，你着这一腔血，留待将来再报效天吧。”

    沈鹤轩面一沉，没有说话。

    沈鹤轩其人，若让燕思空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便是：峭直。他当年连中三元，金科状元，名动天，是何等的风光，可如今三四年过去了，同一批的士，混得最好的便是自己，已是吏主事和准驸，其他也有三三两两开始放去外地历练，唯独沈鹤轩，一直留在翰林院，看上去不得重用。其实颜廉早与自己说过，沈鹤轩亦是其着重培养的未来大学士，只是此人脾难驯，必须好好打磨，否则这柄利剑恐怕还未鞘就先卷了刃。

    沈鹤轩听完之后，总算安心少许：“陛孝悌，只要太后面，定能解太和娘娘之危。”

    颜廉摇了摇，缓了一会儿，顺过了气来，轻声：“把门关上。”

    “……叫太医。”沈鹤轩说着就要往外冲。

    燕思空把沈鹤轩拉到暗：“沈兄，小弟上次与你谈过太的境，你那时似乎不以为意，现在你看来了吗？即便这次太后，他母二人能够度过危机，可太后……太后一遭仙逝，还有谁阻止得了陛？”

    燕思空算了算：“二皇今年十二岁

    “老师！”燕思空疾手快，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拽的颜廉。

    颜廉握着沈鹤轩的手，沉声：“鹤轩，遵圣贤之，未必就能一个好官，行正事却未必能把事行正，你是连中三元的稀世之才，上晓天晓地，怎么独独就不晓人心呢。”

    颜廉却突然伸了手，那枯树枝一般柴的手指，将沈鹤轩的手腕抓得死。

    燕思空把沈鹤轩从地上拉了起来：“沈兄，让老师休息，我们去说。”

    “什么对策？”沈鹤轩急。

    沈鹤轩泪：“老师，你说得学生都懂，可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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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思空忙去关上了门，才折返回来，担忧：“老师，你的……”

光。

    俩人把颜廉扶坐到了椅里，颜廉努力顺着气，脸惨白，双目涣散不已，嘴不停地颤抖着。

    燕思空将信的事告诉了沈鹤轩。沈鹤轩这些日亦为了太之事焦虑不已，还写了一封言辞激烈的奏疏，幸好被颜廉拦了，否则真可能在这个风浪尖上被昭武帝拿来杀儆猴。

    颜廉气得抓起几摞书砸向了沈鹤轩：“你以为你一条命又能换回什么，你只会激怒陛，只会……只会……”颜廉息愈发急促，形晃了晃，就往后踉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