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愈发近，三法司已经查该名刺客的原籍，此人来自大同府，在行刺案发前三天才得城，连他住的客栈，谈过话的所有人都提来审了一遍，查此人曾在客栈里见过某个神秘男，但线索到这里又中断了，他们找不那名神秘男。

    刺客上查不去，自然要从惠妃上查，审讯照例是要用刑的，燕思空不敢去想那柔弱女要如何挨过刑罚，此刻的陈霂，怕是心都在油锅里炸着。

    所以没过两日，燕思空便听说陈霂不顾劝阻，去求了昭武帝，结果被轰了来。燕思空左思右想，没有，他怕这段时间东太过频繁，招致昭武帝也对他不满。

    朝中因为此案，已是乌烟瘴气了半月有余，因为孟铎迟迟不肯定案，昭武帝在早朝上亦表示了对三法司的不满，形势已是愈发张。

    就在这时，狱中传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惠妃自缢了。她用血在墙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冤”字，吊死在了那暗无天日的牢笼里。

    第107章

    惠妃一死，很多人都暗暗松了一气。此时已是死无对证，总不能审判一个往生之人。

    昭武帝“恩准”惠妃葬于皇陵，斩了两个当值的狱卒，降了祝兰亭和几名禁卫的职，罚了孟铎的俸禄，而那刺客，律判了凌迟，这件闹得轰轰烈烈的后行刺案，就这样虎蛇尾的收场了。

    群臣都庆幸太暂时保住了储君之位，并没有人在乎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失去了相依为命的母亲。

    燕思空心有些抗拒此时去探望陈霂，他知他会在陈霂脸上看到当年的自己，他会因同受而愧疚，而他不需要愧疚这无用的绪。

    但他还是要去，陈霂已经没有母亲了，此时是加陈霂对他的信任与依赖的最好时机。

    来到东时，老远地，燕思空已经看到跪了一地的监女官，和满屋的狼藉。

    燕思空走了过去，陈霂的贴监满福如见了救星一般，一边抹泪，一边期期艾艾地看着他。

    燕思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全都去，然后悄悄走了去。

    地上，残破的盆、摆件、桌椅、布匹扔得到都是，整个中如被洗劫过一般，让人几无脚之。

    燕思空顺着那些狼藉之走了寝，但见一个只着里衣服、披散发的少年抱膝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也不动，只是在他靠近时，发了嘶哑而凶狠地吼声：“！”

    燕思空顿住了，轻声唤：“殿，是我。”

    陈霂慢慢抬起了脸来，凌发丝之，隐约可见他的睛得吓人，漆黑的瞳仁被猩红的血丝缠绕，就像两个能够吞噬一切的无底，它们死死地盯着燕思空，却似乎并没有在看任何人、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