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史不绝书啊。”

    封野的神变得冷：“可颜廉信誓旦旦。”

    “既然陛意已决，老师定会规劝殿回朝，他不可能看着边将谋反啊！可殿一旦回来，倘若真了事，老师也未必救得了。”

    封野抬起，沉声：“我也不希望我爹回来，我也担心事，可也不能公开抗旨啊，你可有良策？”

    燕思空来回踱步，秋寒雨夜，他急得额上都冒汗了：“没有别的办法，殿要么回，要么不回，不过这两条路。”

    “若回……”

    “若回。”燕思空钉住脚步，死死地瞪着封野，神诡异，“有可能就回不去了。”

    封野的呼变得重：“若不回，岂不就是谋反？”

    燕思空几步走到了封野面前，慢慢蹲，两手攀着他的膝盖，一双眸泛着凛冽地光，无声胜有声。

    封野怔怔地盯了燕思空半晌，读懂了他的意思，突然颤声：“你疯了。”

    燕思空一把抓住封野的手，地抓住，厉声：“我疯了吗？难你心里就没底吗？一个功盖主，名震天，手握三十万重兵，距京只有六百里，两次拒不回朝的边将，换你是皇帝，你容得吗？”

    封野双目圆瞪，面如菜。

    燕思空亦是浑颤抖不已。在今日今时之前，他过很多足够斩他一百回的事，并且十余年来脑里想的都是这些事，但是他从来，从来没敢想过那两个字——谋反。

    并非他胆不够，只是他有自知之明，杀掉几个臣，和颠覆一个王朝，岂可同日而语，可是，就在此刻，在他突然意识到封家可能走投无路的时刻，他脑里现了这两个字，他本能地恐惧，更因为封家有这样的实力，使得这两个字恐能成真而狠狠战栗着。

    俩人一眨不眨地瞪视着对方，谁也不肯服输，仿佛只要一个眨的犹豫，就再也鼓不起这样的勇气。

    最终，还是封野移开了目光，他颚的线条极为僵，结用力动着，尽他说过诸如“我封家可让天改姓”之类的话，且不止一次，但他从未想过真的要。

    谋反二字，重如泰山压。

    燕思空也略微冷静了一些，他哑声：“封野，我绝非危言耸听。一切都由靖远王定夺，但若封家决定……起事，我生死相随。”

    封野站起，将燕思空也拉了起来，却不敢去看他的睛：“我、我有些。”

    燕思空握着封野的双臂，给予他支撑的力量。

    封野一气，镇定了许多：“即便我同意，我爹也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