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恶劣天候，且年事已，赵将军西北，正值壮年，最重要的是，十七年前，他就曾率兵追击卓勒泰，卓勒泰对他有所忌惮，更想一雪前耻，此番绪之，最容易犯错，无论怎样比较，赵将军比狄将军胜算大得多。”

    “那为什么当初不让赵将军去？”祝兰亭眯起睛，“难，你就想让韩兆兴败？”

    “韩兆兴的败局是注定的。”燕思空眸中闪动着无数思绪，“我阻止不了陛给韩兆兴增援，但谢忠仁一开始想让赵将军去，他想把一直忌惮的卫戍军兵权也握手中，是我在他与陛中间暗暗周旋，把赵将军换成了狄将军。”

    祝兰亭低了：“你是想等韩兆兴败了，再派赵将军去收拾残局。”

    “只有韩兆兴败了，赵将军才可能执掌辽东兵，否则他去了，就是一个被韩兆兴设计害死的狄将军。”燕思空声说，“韩兆兴，于此。”

    “燕思空啊燕思空。”祝兰亭的面容有几分扭曲，“你心里什么都明白，却能看着狄将军去送死，看着辽东将士、百姓无辜牺牲，你……难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燕思空冷冷地看着祝兰亭：“我若告诉你，泰宁是我的家乡呢？”

    “什么？”祝兰亭的大惊。

    “你不是一直想知我的世吗，说起泰宁，你大约能猜个七七八八，也能明白我为何恨韩兆兴和谢忠仁。”燕思空地凝视着祝兰亭的睛，“祝统领，胜利是要付代价的，牺牲一个狄将军和一城的军民，却能为辽东换上真正可以抵御金国的统帅！”

    祝兰亭一气，沉默良久，才：“你这些年，令我愈发难以看透，我常常想，我当年放过你，是对还是错。”

    燕思空也沉默了。

    当年祝兰亭奉旨搜捕封野，他自然想到了燕思空，甚至找到了燕思空和佘准劫狱的证据。

    但他最终还是装作不知，只因他心底也相信封家的清白，更因为他相信了燕思空要扳倒谢忠仁、扶陈霂承继大统的决心。

    只是如今的燕思空，冷酷险得令他忌惮，一个本一无所有的寒门弟，只用了区区七年的时间，在而立之年，就官居正三品侍郎，从颜廉得尽了好，转而投向谢忠仁，又混得风生起，而今圣眷正隆，大有压谢忠仁一筹的风，他仔细回想燕思空走过的路，都为此人的心智到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