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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少胥说着说着，声音便不自觉地越来越小，“起初我并未起念，是他们怀疑此事，向我求证，我便……自那之后，我也受到狼王重。”

    “那怎会一样。”元少胥端起茶杯，像喝酒一样一饮尽，咬牙，“你这些年官厚禄，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你可知我是怎么过的？我大好前程尽毁，背井离乡，为了谋生，只能给乡绅财主当看家护院的狗，我本是驰骋沙场的将帅之才，却活得如此窝，我一辈咽不这气！”

    元少胥抬看着燕思空：“思空，看在爹、看在聿儿的份上，别再提你们的份了，算大哥求你了。”

    燕思空鼻腔酸涩，他了：“这怕是大哥唯一中听的话了。”

    “大哥想与我说什么？”燕思空一眨不眨地望着元少胥。

    燕思空想告诉元少胥，自己被他赶家门后，为了谋生，活得连狗也不如，为了报仇，十几年如一日的卧薪尝胆，朝为官后，看似锦衣华服，平步青云，实则走得每一步都暗藏杀机，刀颈，没有一夜能睡得安稳，如今更是被自己唯一过的人轻贱、猜忌、羞辱，他吃过的苦，遭过的罪，该向谁诉说？可话到嘴边，他又懒得吐来了，因为他知元少胥不会理解，这个人的里，只有自己。

    “荣华富贵？哈哈哈……”燕思空失笑，他握了手中的茶杯，“荣华富贵？大哥呀，你可知我这些年过得又是怎样的生不如死？！”

    “思空，此事确是我得不妥，但你得……你得谅我。”元少胥的目光有些闪躲。

    燕思空暗暗握了拳：“大哥是何时知我活着的，又是何时知聿儿活着的？”

    燕思空沉默着。

    “……我和娘、大，都觉得你会活着，你自小聪明，总有谋生之法。这些年有人暗中接济过我们几次，我们猜过是你，直到几年前，你的名字从京师传遍天，我们便猜测那个燕思空就是你，可你当时倒戈了阉党……”

    燕思空

    燕思空拿起布帕，慢腾腾地拭着溅落的茶：“我为了给爹报仇，忍辱负重，不惜对着仇人卑躬屈膝，如今声名狼藉，我至亲至之人，只将我看作猾的骗，连我是谁都不愿意相信，大哥可还满意？”

。

    元少胥抿了抿，没有说话。

    “大哥一好功夫，周围有没有人，应当觉得到，放心吧。再说……”燕思空嘲一笑，“狼王未必想知真相，不会派人来窃听的。”说话间，他给元少胥倒了一杯茶。

    “啪”，茶杯在燕思空手中应声碎裂，燕思空指尖的鲜血顺着茶了来，他却浑然不觉。

    燕思空勾一笑，笑得十分讽刺：“大哥，我知你从小不喜我，但你我毕竟兄弟一场，就算你不这么，以你和南聿的能力，也会得到狼王重用的。”

    元少胥心虚地垂了帘，低声：“我知你这些年不易，你给爹报了仇，不枉我元家养你一场。”

    元少胥一气：“我……正想与你私说两句。”

    “至于聿儿，我们以为他早已经死了。”元少胥续：“我心中有抱负，不甘于浑浑噩噩度过余生，且与那昏君狗官有不共天之仇，所以狼王领着封家军起事的那一天，我不远千里前来投奔，我知他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我要在这里一展拳脚，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聿儿。”

    燕思空微眯起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