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封野斜了他一，眉宇间尽是打了胜仗的风得意，“我一夜拿茂仁，怕能吓破了黔州的胆，黔州也已在我掌之间了。”

    燕思空：“恭喜狼王。”

    封野放了筷：“你看上去不怎么兴啊，怎么，这不是你要的吗。”

    “拿茂仁，不过是大计中的一小步，不可得意忘形。”燕思空站起，坐到了桌前，试探地问，“你拿了茂仁败将，打算如何置？”

    “把他们的人送去黔州，告诉黔州，降则不杀，否则杀无赦。”

    “不可。”燕思空劝阻，“你不是烧杀劫掠的寇暴民，而是要扶明主承继大统的义军，若屠戮守将，未免遭天人诟病。”

    “我对城百姓秋毫无犯，已是义举，这些负隅抵抗，宁死不降的人，若不杀，岂不显得我妇人之仁，何以威赫黔州、威赫大同。”

    “你连夜拿茂仁，已足够震慑他们，如今你是主宰，施仁义可得民心。”

    封野冷哼一声：“那便只杀沈鹤轩一个，够仁义了吧。”

    “不可！”燕思空话一，便后悔自己表现得急躁了，他平顺了一心气，“沈鹤轩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清官、好官，你若杀他，必惹民愤。”

    封野勾一笑，别有意地看着燕思空：“你这个人，习惯了耍心机，因而什么事都喜拐弯抹角，生怕别人看你的本心。”他极为嘲讽地问，“你就不累吗？”

    燕思空不语，脸有些苍白。

    “你为何不敢直言，沈鹤轩是你同年同门的同僚、好友，你不想我杀他？”

    “沈鹤轩为人正直磊落，他博贯古今，是王佐之才，是国之栋梁，你……”燕思空迟疑，“你能不能不杀他。”

    封野嗤笑一声：“你在求我吗？”

    燕思空定定地看着封野，半晌，轻声：“我求你。”

    “这是你求人的姿态吗？”

    燕思空二话不说，扑通跪在了地上。

    封野冷冷一笑：“我记上你一笔，随时找你还。”

    “好。”

    “起来吧。”

    燕思空起，追问：“你打算如何置他？”

    “关着，不然还能如何？”封野命令，“吃饭。”

    燕思空松了一气：“待时机成熟了，我会去劝他的，他也曾是楚王的老师，他会辅佐楚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