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以礼教德约束天人、天事，跟那些沽名卖直的腐儒、脚不沾地的伪圣，有何分别！”

    沈鹤轩脸一变再变：“好你一张颠倒黑白的伶牙俐齿，你暗助反贼谋夺我大晟疆土，又怂恿亲王谋反，可在你中，反倒成了义举。”

    “我不敢说我是义举，我只知，大晟天，不能毁在昏君阉贼手里，只有辅佐一位圣主明君，才能实现我的理想。”

    “你不是要辅佐他，你是要控制他。”沈鹤轩指着燕思空，恶狠狠地说：“跟封野一起控制他。”

    “天始终是陈家的天，将来楚王能够独当一面时，我们自会功成退。”

    “就算你愿意退，封野愿意退吗？”

    “封家三代忠良，若要谋反，靖远王拥兵自重时为何不反，封野是被昏君佞臣反的，若遇上圣主明君，他就是忠臣良将。”

    “这等鬼话，也只有三岁孩童会相信。”

    “沈兄信与不信，改变不了什么，你如今在牢狱，就算有报国救民之心，也百无用武之地，若就这么老死狱中，更是可惜了沈兄一经世之才，我今日来，不是来与沈兄辩对错的。”

    “你想什么？”

    “我是来给沈兄指一条活路的，而且是能令沈兄一展所、不负理想的活路。”

    “你休想……”

    “我想送沈兄一家去云南。”

    沈鹤轩怔住了。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沈兄心里应该清楚，谁才是能够光复大晟的那个明主，谁才能让你实现齐家治国、名留青史的理想。”

    沈鹤轩沉默了。

    “或者，沈兄愿意与一帮尸位素餐、瓦釜雷鸣的腐吏陪着那只会享乐的昏君一起沉底。”

    燕思空又倒了一杯酒，朝沈鹤轩一敬，而后独自饮尽：“我上就要与阙将军使察哈尔了，此去凶险，未必能全而退，若沈兄想通了，就告诉我，否则也许再无转圜之余地。”

    他放酒杯，起离开了牢房。

    他也猜不到沈鹤轩会如此抉择，但他仁至义尽了，若非惜才，以及顾念同窗之谊，他也不会留沈鹤轩到现在，若沈鹤轩再冥顽不灵，那便在狱中老死吧。

    见过沈鹤轩，他又去见了冯想，冯想不如沈鹤轩这般刻板固执，他不降，无非是因为家人尚在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