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陪你休息一会儿。”

    燕思空嗤笑：“陪我……”

    “我真的胜了。”封野突然喃喃说。

    燕思空偏看着他。

    “你可知……有时我恍然之间，觉得自己在梦，我是真的领着两千封家军，一路打了二十万大军，打了十数座城池吗？”

    燕思空笃定地说：“是的。”

    封野闭上了睛：“我胜的越多，我便越怕败，最近我时常梦到爹，他在梦中似乎想与我说什么，但我从来听不清。”

    “你如今已独当一面，是当世第一神将，靖远王殿怕是没什么能教导你的了。”

    封野摇了摇：“爹看着我的神，很是忧心。”也许他知，梦里的那双睛在忧心什么，那分明是自己的心，这世上只有他知自己藏着怎样的野心，而他不会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燕思空。

    燕思空握了封野的手：“待你杀京师，亲手了结谢忠仁的那一天，你便不会在再梦中迷茫了。”他将谢忠仁投大狱后，便鲜少再梦到当年那个断台，复仇，令人同时沉陷与解脱。

    封野轻轻“嗯”了一声，反握住了燕思空的手，地握着。

    第221章

    延州一战，封家军共伤亡三万余人，又得降兵一万余人。

    一夜之间，伤亡超了他们的预料，如今正直盛夏，尽用了最快的速度掩埋尸，依旧挡不住满城飘的腐臭和血腥味儿，久久不能散去。不过，以延州、庆为据，拿周遭的弱小城池对他们来说已是探取，他们将从这些府中征上更多的兵和更多的粮草，然后去征伐更大的城池、更广阔的江山。

    稳定好延州，封野即刻派了使臣去太原，一来说降，二来伺机贿赂太原官将，延州一战的惨烈，让封野和燕思空都不想再打攻城战，以太原的城墙，兵多粮足，要攻这样的城池，难如登天。

    他们也收到一些线报，朝廷打算再从两湖调兵十万，一来增援太原，二来很可能会去攻打庆。如此一来，朝廷便无力再向云南增兵，陈霂将得以息之机，如今双方僵持不，接来，恐怕拼得就是粮草了。

    陈霂再次来信，说朝廷的粮草估计过不了冬，但中庆的粮草同样难以熬冬，他起了城一战的意。

    燕思空连忙给他回信，让他务必据险以守，不要应敌，等到朝廷挨不住退兵的那一天，胜利信手拈来。

    写完信，燕思空叫来阿力，令他将信送去。

    阿力揣好信，就离开了营帐，可很快地，他又一步步恭敬地退了回来。

    燕思空转一看，封野正迎面大步走来。

    “阿力，你先去。”燕思空。

    “站住。”封野的声音不大，但自有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