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本吐不来。

    他问不，说他不敢也好，说他不愿也罢，他总觉得这句话若是问了来，有些事便无可挽回了。

    封野用那犀利地眸凝望了他半晌：“你不问？没关系，你不问，我也可以回答你，他日主京师，我一定会依我们的约定，让陈霂当皇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对他行三叩九拜之大礼，尊他为圣上，保他陈家江山千秋万代，你可满意？”

    燕思空握了缰绳：“你心有不甘。”

    “心有不甘？”封野像是听了什么妄言，冷笑两声，“我难不能心有不甘吗？我封家三代为他陈家卖命，我爹几十年如一日地守在苦寒边关，为他们挡住最凶残暴的蒙古人，可狗皇帝却恩将仇报，死我爹，杀了我封家二百余，你要我甘心？！”

    “封野……”燕思空沉声，“我从未阻止你复仇，但你要知，谋害你封家的不是陈霂，更重要的是，陈霂是我们稳住陈家各路亲王的那枚定海神针，你不想天大吧？”

    “陈霂若得了机会，也会想要除掉我的，但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封野寒声，“我说过，我知轻重，但你也不必将那些脑满的龙龙孙太当回事了，当年削藩，已经令他们元气大伤，如今大多只在乎锦衣玉，你真当狗皇帝一声令，就能召八方诸侯起兵勤王吗？如若能，我便不会短短两年时间就手握二十几万大军了。”

    “各路诸侯不肯妄动，是因为什么，你心里清楚，是因为陈霂，是因为无论陈椿还是陈霂当皇帝，都是他陈家的家事，你姓封，你……”

    “够了！”封野恶狠狠地瞪着燕思空，“这些废话你究竟要说多少遍？我听得耳朵都要张茧了！我一直照计划，清君侧，拥楚王，你还要我如何？只因我不将陈霂放在里，你就猜疑我有并吞天之心？怎么，我是不是该早晚朝着西南叩拜行礼，恭敬楚亲王早日登庸纳揆、君临天，你才满意？！”

    燕思空心脏颤动，他勒住缰绳，低声：“我并无此意。”

    “我问你。”封野用鞭指着燕思空，“我不陈霂与你说了什么，你信他，还是信我？”

    燕思空勒住了缰绳，定定地看着封野：“封野，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担心你，我怕你被仇恨所控，变得不顾一切。”

    “就像你那样吗？”封野嘲。

    燕思空低声：“对，就像我那样。”

    “我不是你。”封野别有意，“尽，你教了我很多。”

    燕思空低了去，心中五味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