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空微微抬首，轻：“‘此生此夜不常好，明月明年何看’……”

    “明年，我们该在紫禁城里看。”

    方才还满怀壮志的封野，听到陈霂，脸顿时沉了来：“我还没兵呢，你就先想着迎陈霂中原了？”

    第234章

    对于汉人来说，中秋是节之外最重要的节庆，天上的月满映人间的团圆，背井离乡的将士们在这一日会格外思念相距千里的亲人。

    燕思空站在大营的塔楼之上，眺望着远平静的太原城，他仿佛看到了再过几个时辰它将要千疮百孔、血漂橹的模样。他想着自己一路走来所背负的无数人命，没有一个是他亲手了解，但却都因他而死，而他的心中只剩麻木。

    封野冷哼一声，站起：“这几日加备战，任何跟此战无关的事，我现在都不想听，我必须赢，你明白吗，这一战，我必须赢。”

    当燕思空意识到自己竟是在嫉妒元南聿时，他惊了一冷汗。

    燕思空失笑，又慨：“其实无论在何，看得都是同一个月亮，珍馐味、锦衣玉，也一样开落，生前宅院再奢华，死后陵墓再气派，容也不外乎方寸之地，人这一生争名逐利，究竟是为了什么？”

    燕思空明知封野不愿意听到陈霂的消息，尤其是在这心绪焦虑的大战之前，可他还是说了来，在极的意识里，他惊恐地察觉到，自己也许是故意的，故意用陈霂来激封野，就像封野对元南聿的不吝夸赞……

    他这是在想什么？当年就是因为他的自私，不愿意将封野与元南聿分享，才造就了后来俩人份的误会，他已经尝到了苦果，他欠元南聿的，一辈也赎不清，他竟然还能冒这样的想法，而且偏偏还是因为封野，简直愚蠢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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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思空，没有说话。

    燕思空心得极快，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稳中的烦，轻声：“我只是展望我们的胜仗，绝无他意。”

    “我明白。”燕思空一气，伴随着对元南聿的愧疚和自责，郑重，“我说过，我一定会为你拿太原，决不言。”

野倾力相助，誓死追随，他也能为了封野不顾所有，仅因为他曾经欺瞒过封野，便是他什么，都再也不及元南聿那般纯粹，立再多功劳，都换不来封野对元南聿的那翻夸赞。

    燕思空一气，着将思绪拽了回来，他：“如此甚好，只要有他助力，勇王来与不来，我们都能拿太原！”

    封野嗤笑一声：“说起争名逐利，几人

    “你在看月亮吗？”封野抬看着天上硕大的圆月。

    延州城的百姓们都在准备着过节，那太原城虽然被围，但暂时也夺不去民间的这吉祥喜乐，他们浑然不知，一场改变大晟国运的大战正酝酿在表面的平静之，即将迎来洪般的爆发。

    封野不知何时现在了他边，轻声：“阙忘昨日已从庆启程，不久就能抵达，我们也准备好了，就等周克的信号。”

    又是一年中秋。

    “介时陈霂便不必冒险去攻打旧都安，可以直躯太原。”燕思空暗暗握了拳，“你二人若和军，天必无人能挡！”

    封野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不错，等我们攻克太原，就叫他后悔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