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野在太原城征用的府邸。

    封野准备了一桌酒菜，正襟坐于椅里，邃的双目定定地看着他：“来坐。”

    燕思空心中升起一丝异样，他知封野有重要的事要跟他说，而且似乎不是商量，那定的、不容置疑的肃穆神，代表了封野准备发号施令，而不是议事，而封野的角却又有一丝细微地动，显示他心的波澜。

    燕思空满腹疑惑，慢慢坐了来：“我正与王申将军对冬需，你叫我回来，不会就是为了吃饭吧。”

    封野低声：“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燕思空禁不住心加速，双手暗暗地揪住了膝上的衣襟：“你说。”

    “我已得到消息，沈鹤轩确实在密函中劝昭武帝以退为，昭武帝正与重臣商议废掉陈椿，以此示好陈霂，再由沈鹤轩游说，联合陈霂对付我。”

    燕思空一气，他担心的事，果然坐实了，倘若陈椿真的被废，那昭武帝的态度已经十分卑微，陈霂很可能会……

    “我不能坐以待毙。”封野眯起睛，“我已经走到了这里，我必须走到。”

    “你可有什么好计？”

    封野直勾勾地盯着燕思空：“我决定娶勇王之女为妻。”

    第237章

    燕思空顿觉心脏直直地从坠了去，屋燃着温的炭火，他却仿佛赤着站在三九寒冬之中，连发都要冻僵了。

    封野绷着面颊，一眨不眨地看着燕思空。

    燕思空怔怔地看着封野，俩人相隔不过一桌的距离，他却突然有些看不清封野的脸，这张脸终究是完全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变的棱角分明、不苟言笑，变得让他到陌生，他张开嘴，轻声说：“好。”而后就低去，夹了一饭堵了嘴里。

    封野线微抿，沉声：“我知你不愿意，但我终归是要娶妻生的，而且，要不是当初你放走沈鹤轩，何至留祸至今。”

    燕思空又低低“嗯”了一声。这些日来，他是能觉到封野的怒意的，的确，若不是他放走沈鹤轩，便不会有太原一败，便不会多耗费这么多的时间和兵，才最终拿太原，更甚者，也许封野连他特意去云南扶植陈霂一事也在怪他。

    只不过，封野没说来罢了，但他是何等聪明，怎会觉不到。今日这般的毫不婉转，可是在发怒意？

    “何况……何况你早已娶了万，有了女儿。”封野的气带着几分压抑过的急促，也不知这句话，他是想要说服燕思空，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