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声：“你这可是权宜之计。”

    “这是权宜之计，对我而言是，对你而言也是，难你以为窃国之事，不需要‘权宜’？”

    “那倘若我主京师之后，便反悔了呢，你又能奈我何？”

    燕思空冷冷一笑：“我早已想到这层，毕竟你也骗住了我。”他伸手袖中，取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封信。

    “这是什么？”

    燕思空站起，双手托着那封信，态度恭敬——却不是对封野的，而是对那封信的：“这样东西，我一直没有拿来，一是时机不到，二是不想令你伤怀。”

    封野皱起眉：“究竟是什么？”

    燕思空盯着那泛黄的外封，心中涌动着思绪万千：“这是……靖远王殿临终前于我的信。”

    封野拍案而起，厉声：“混，你为何一直不告诉我？！”

    “这封绝笔并非是留给你的，而是留给天的。”燕思空，“殿嘱咐我，待他沉冤昭雪的那一天，将此书公诸于众，如今时候未到，我拿给你，也只是徒增悲痛和仇恨。”

    封野大步星地走了过来，一把夺了过去，用发颤地双手小心翼翼地摊开，瞪着睛看着。

    燕思空在一旁轻声说：“这封绝笔我看过无数遍，几乎倒背如，对于殿所蒙受的冤屈，不过寥寥几句，他心中所怀的，始终是百姓，至死牵挂的，都是边关的安宁、天的太平，封家世代忠良，你要为了一己私，至殿的遗愿于不顾吗？”

    “住！”封野低吼一声，他扭看着燕思空，圈已然泛红。

    燕思空闭嘴了。

    封野颤声：“你早该给我，这是我爹留的唯一一样东西。”

    “此言差矣。”燕思空，“殿给你留了封家军，留了稀世将才，留了智勇谋略，殿留给你的，当是你一生受益的一切，殿希望你用他留给你的这些，去保卫江山百姓，你切莫辜负他的期望。”

    “你休拿我爹来压我！”封野指着燕思空的鼻喝，“我爹没有一言一语不让我称帝！”

    “是没有，但殿将国泰民安看得比命还重。”燕思空注视着他，“封野，你也合该将国泰民安放在称王称帝的前面。”

    封野面上肌动，沉声：“我定会完成我爹的遗愿，让他在天上俯瞰人间时，看到太平安宁的景象。”

    “你有这样的担当，殿可以瞑目。”燕思空放缓了气，“封野，暂时收起你的野心，倘若有一天你大权在握，四海安定，我便不再阻止你。”

    封野低着，表郁。

    燕思空知封野孝悌，唯有用封剑平，才有可能暂时遏制住他的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