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燕思空闭上了睛，“我亲手杀了他。”

    燕思空的意识已经愈发模糊，他想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封野，却连动动嘴的力气都在丧失，他只是看着封野，静静地、不任何思绪地看着，毕竟仅是看着，不算他输了什么。

    燕思空疲倦一笑，转过了脸去：“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你我之间，一句话也是多余。”

    “怎么会是你？！”封野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燕思空虚弱的模样，他心都揪成了一团。

    可为什么，都到了这个时候，这张嘴依旧不肯示弱！

    封野的手凉凉的，真舒服，燕思空心想。这只手曾给过他温的抚，也曾将他推向冷的渊，如今他们再一次有了碰，却不可能再有灵魂上的羁绊，他轻声说：“那便动手吧。”

    封野心中一惊，猛地站了起来。

    然后他任自己陷了昏睡。

    封野的薄动，神有几分扭曲，他无法目视燕思空上的伤，他无法接受这苍白憔悴、黯淡无光的人，是记忆中的那个人，他甚至不敢用力，生怕把这孱弱的碰碎了。

    燕思空耷拉着，静静地看着封野，不说话，也没有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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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思空轻扯角，糊地说：“让狼王……失望了。”

    封野眸中闪现慌：“不必说了，你先养伤……你给我听好了，你不准死，你要把阙忘给我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他抬起手，神在那片光洁的额上逡巡，那里，本该有一个尽浅淡、但终都不可能消失的墨刑刺字。

    “你、不、想、回、来。”封野一字一字地从嘴里蹦，“你想留在陈霂边，你想帮着陈霂对付我。”他的膛剧烈起伏着，他从未觉得呼是一件如此困难的事，可如今一收一发之间，全是无法忽视地痛。

    封野重新凑了过去，他伸颤抖的手，却不敢碰前人，生怕这就像那无数个梦境一样，一动，就醒了。他的手就那样僵在半空中，哑声：“……谁的？”

    “我与阙忘换了份，想助他逃脱，却被沈鹤轩……搅了计划。”

    “你……”封野颤抖地指着榻上的人，“燕思空？！”

    封野住了他的颌，迫他面冲着自己，贴肤所传来的让他生不忍，可燕思空那淡漠的神却令他气血上涌，他脱而：“你是不是想我杀了你？”

    封野坐在一旁，僵地凝望着燕思空，久久不曾动弹。

    “我不想回来。”燕思空看着封野，神中毫无绪，“我只想，救我弟弟。”

    燕思空勉撑着：“阙忘，还在他们手中。”

    “暂且。”燕思空哑声，“他扮作我，却不知何时会被……拆穿……咳咳……”

    封野垂了手，重重捶在床榻上，一双睛赤红一片：“这就是你要的？不顾一切从我边逃走，然后把自己成这副样，半死不活地回来？！”

    第270章

    “沈鹤轩。”封野咬牙，“是他对你用刑？”

    封野颓然地松开了手，却将指尖有意无意地贴着燕思空的面颊，哪怕只能汲取一丝丝属于这个人的温度，他沉默片刻，低声：“阙忘如何了，他安全吗？”

    “为何会这样？为何你会受刑，为何你会在这里，而阙忘还在平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