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如清泉一般的瞳仁中，看到了肮脏卑鄙的自己，他意识地扭过了脸去。

    万抹掉泪，走上前来，似是想讨好封野：“瑾瑜，叫舅舅。”

    封野浑一震，直勾勾地瞪着万：“她……叫什么？”

    万怔了怔：“燕瑾瑜。”

    “叫瑾瑜吧。我娘临终前，为我和我大哥的孩都取了名字，‘今世所覩，怀瑾瑜而握兰桂者，悉耻为之’。”

    “我的女儿，为何要用你的名字。”

    曾经与燕思空的对话，在封野脑中乍然浮现，他望向了燕思空。

    第278章

    封野僵地看着燕思空：“你……用了这个名字。”

    燕思空没有回答。当初收到家书，让他为这孩取名，他嘴上拒绝了封野，可鬼使神差的，还是写了这两个字，只因封野一句“这算是我们俩的孩”，那时候，他对封野还存着一奢想和期望，他还以为时间能抚平伤痛、解除误会，没想到两年过去了，俩人却是一步步地越走越远，直至走到了绝境。

    万不解地看着封野。

    封野抚摸着怀中的女童，低声：“瑾瑜，是我取的名字。”这句话，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要说与人听，他的腔用力起伏了一，久久难以平静。

    燕思空真的给女儿取了这个名字，他当时对自己……

    万看着俩人之间那看不见摸不着、却暗暗涌动的羁绊，便知那些传闻都是真的，她面苦，眸中一片灰败，最终化作嘲一笑。

    燕思空低声：“夫人，带孩回去吧，我自会去向你请罪。”

    “夫人？你何曾将我当夫人？”万恨，“你让我被人耻笑，让瑾瑜被人耻笑，等她大了，要一辈背负臣反贼之女的污名！”

    “谁敢。”封野寒声，“你是我封家的女儿，瑾瑜也是，若有人不敬，我要他的脑袋！”

    “表哥，你杀得了一人，你堵得住悠悠众吗？”

    “有几个，我便杀几个。”封野倨傲，“你听着，你永远是大晟公主，他也不是臣反贼，这孩不仅是你们的孩，而且……”他望了燕思空一，“也与我血脉相连，我会让她成为大晟最尊贵的女儿。”

    万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凄楚而悲凉：“血脉？哈哈哈哈，血脉，真是笑话！”晶莹的泪飘然坠落。

    封野皱起眉：“你笑什么？”

    “夫人……”燕思空想阻止万，事到如今，真相早已不重要，何必再生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