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仍会全力去救他，因为他确实是他过命的兄弟，但你，不要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燕思空嘲一笑：“你想要什么？堂堂狼王，不会告诉我，就要我一个年过而立的男人为你侍寝吧？你这摄政王的，未免太寒碜了。”

    “我要从前的你。”封野直勾勾地盯着燕思空，轻颤着说，“你当年背弃我，无非是因为我从靖远王世变成了死囚，但我现在什么都有了，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若……若你能如从前那般待我，我可以不计前嫌。”封野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

    他一辈都忘不了，当年在牢狱中见到燕思空时，燕思空那震惊的、怜悯的神，再多的刑罚加，都比不上那样的神令他痛苦，他从靖远王世，变成了阶囚，曾经他在燕思空面前有多风光无限，如今就有多么狼狈不堪，所以燕思空要迎娶自己那金枝玉叶的表妹，所以燕思空不肯跟他走。

    他积蓄在心中的所有恨与怨，多年来苦苦纠缠着他，直到今日都不得解脱。

    但他真的恨想解脱。他想要燕思空就像从前那样对他，就算是为了他的权、为了他的名，也无所谓，他认了，他一辈放不一个无心无的薄幸人，他也恨，他也不甘，可他也只能认了，只要他有权、他有名，他就不怕这个人再离他而去。

    他只是想要从前的燕思空，哪怕是在骗他，那就骗上一辈。

    燕思空会到锥心地痛，他以为自己的心早已不再为这个人起波澜，可这终究不是他能自控的，他看着封野那略带无措、又心有不甘的模样，难受得几乎无法呼。

    从前的燕思空。

    从前的燕思空，是什么样的？

    是那个还会笑、会动、会幻想与人白偕老的燕思空吗？

    那样的燕思空，早已经死于自己的愚蠢和弱，也活该死于此。

    只是，亲手杀死那个燕思空的人，如今又勒令其复活，真是可悲、可笑。

    燕思空看着封野，他好像很久不曾好好地看过这个人了，这个曾经最亲密、如今最疏离的人，他对这个人，早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期望。他冷静地、平淡地说：“只要能救阙忘，你要什么都能如愿。”

    封野也看着燕思空，他觉得自己前站着一空壳，这个人只有燕思空的表，没有燕思空的里，可他能什么，他觉到自己甚至连一空壳也难以掌握。

    燕思空低，从他边过，走回了里屋。

    封野抬手想要抓住他，手却僵在了半空中，最后，只能颓然落。

    燕思空返回屋，坐在了佘准床前，看着那熟睡中的人，久久没有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