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

    陈霂潇洒离去，留兄弟二人陷令人绝望的沉默。

    第287章

    俩人互相都有些无法面对对方的注视，沉默了良久，燕思空才低声：“聿儿，这些都怪我。”

    元南聿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靠着枕，微扬着凝望着燕思空：“你说怪你，为什么？”

    燕思空怔了怔：“我……我原本想你我互换，可以把你送城，没想到巧成拙……”他越说声音越低。

    “你知齐曼碧会给我药吗？”

    燕思空双目圆瞪：“你说……什么？”

    “齐曼碧说，陈霂娶了正妻，自己地位低，整日担惊受怕，你与她兄妹相称，还亲承诺要帮她。”元南聿徐徐说。

    “她胡说！”燕思空沉声，“齐曼碧这个蠢妇……我只是敷衍她，她们女人争，与我何，你难、你难以为我知会发生什么，故意将你送给陈霂吗。”

    元南聿静静地看着燕思空，没有说话。

    燕思空僵住了，克制不住地颤抖着：“……你真的这么以为。”他顿觉心如死灰，前阵阵地发白。

    元南聿神微动，他轻叹：“我不想怀疑你，可你太聪明了，我猜不透你在想什么。我落敌手，是我自己无能，逃不逃得去，都是我的命数，可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我想不通。二十年前，你说我自愿为你罪，被放西北，二十年后，我又自愿与你互换份，为了保命，苟且偷生……”他摇了摇，“我不想怀疑你，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我只是想不通，难我生来就是为了代你受难吗。”

    “聿儿， 不是的，这……”燕思空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看着元南聿脸上的怆然和冰冷，他顿时红了圈，心痛如绞。

    终于，终于连他的聿儿也怀疑他、怨恨他了，终于。他突然松了气，老天爷注定是要拿走他的一切，等他再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他反而到了解脱。

    看着燕思空悲切的神，元南聿难受地说：“我知你是想救我的，否则你不会重返这里，我没有怪你，我只怪自己无能，这都是我咎由自取。我只是……我有害怕你，在你面前，我就像个傻，封野、陈霂、沈鹤轩，还有那些文官武将，那么多聪明的人，都被你玩于掌间，你一手造就了如今的天，我觉得我一直在被你控着。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与你亲近的人，最后都不敢再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