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怔怔地望着燕思空，难掩哀伤，他苦笑：“你……‘不确定’。无论我告诉你，你对我有多么重要，其实你心里从未真正相信过。”

    “我现在相信了。”

    “你相信了，然后呢。”封野视着燕思空。

    燕思空站起，走到了封野床边，平静地说：“封野，你知我是什么样的人，为达目的，我不择手段，你救了我，还愿意留救广宁，你要我什么，我都会答应。这是你想要的答案吗？”

    封野气息不稳，中的哀伤与愤怒织：“我要的是你的心甘愿。”

    燕思空轻声：“你见过我心甘愿的样，我怕是，装不来。”

    “燕思空！”封野悲愤地叫，“是不是就算我为你死了，你也不会再喜我？！”他绪躁，牵动了伤，疼得他弯去，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封野！”燕思空扑到了床前，扶住了他的背脊，“可是伤裂开了？我去叫……”

    封野一把抓住了燕思空的手腕，那力气之大，哪里像是刚从鬼门关回来的人。

    燕思空看着封野那好不容易有了血的脸，又苍白起来，心中一阵懊恼。他可以千人千面，可以说任何令人喜的话，为何独独面对封野不行？或许，或许是因为，俩人之所以走到今天这步，起因是他最初的欺瞒，他不想再对封野撒谎了。

    封野瞪着通红的睛，看着燕思空，怆然说：“你关心我，是关心我这个人，还是关心狼王？”

    “我关心你，亦关心狼王。”燕思空掀开里衣，见伤没有渗新血，才稍稍放心，他直视着封野，哑声说：“封野，我不想再骗你，你说你最恨我骗你。你要我留在你边，我便留在你边，只要你能救辽东，要我的命也行……但我再不会动了，那是我一生犯过最大的错误。”

    封野低低地说：“你我之间的，是你一生最大的……错误？”

    燕思空无法回答封野的质问，他到心脏闷痛不已。不错，那是他一生最大的错误，也是他一生最好的回忆，好到他这样的人本不拥有，果然老天爷很快就收走了。

    他们已经走得太远、太远，早已寻不回原地，若行折返，便只会错上加错。

    “燕思空，你好狠的心啊。”封野的嘴颤抖着，“我奉若珍宝的东西，你视作弃若敝屣的‘错误’。”

    燕思空无意与一个伤病之人争论究竟是谁先将他们的意“弃若敝屣”，他轻声：“你现在最要的，是好好养伤，其他的，等你好了再说不迟。”

    封野始终握着燕思空的手，眸中盈满了难言的痛苦，他张了张嘴，小声说：“我要你……亲我。”